事不计较。但我想……善良不等于懦弱,单纯不等于愚蠢。他到底也是个凡人,是一位丈夫,是一位父亲,本应该是有幸福的家庭和成功的事业……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秋云细细地咀嚼梁禾的话。她想,如果是她,她会做何反应?如果司马峰在监狱里被人害死,她会怎么办,会去报案寻求司法公正,还是会去做杀人偿命血债血偿的事?她不敢想。就连陈丽萍对他们的背叛,她都觉得无法承受,更别说是永远失去。果然“感同身受”这个词都是骗人的。但是,奇怪的是,明明对梁禾的父亲了解甚少,但是她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觉得梁禾的父亲早已不计较这些,就像梁禾说的,他善良单纯,必然也聪慧睿智,比别人都看得开、看得远,因为人生最难得的不是忘记,而是原谅。
于是她顺着自己的思维说道:“也许你放下了,他也就真正放下了。”
梁禾再次侧头看向秋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平平的一句话,在他心里激起了涟漪。
秋云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嘴了,忙纠正道:“我瞎说的,你别在意。”
梁禾却很缓慢地说道:“不,你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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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赶到青年教师宿舍时候,陆夏兰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正伏案在桌上写着什么,看到梁禾与秋云一同到来,特别是看到秋云时候,眼里写满了意外与惊讶。
梁禾解释道:“我让邱晓云给你带了一身衣裳,你赶紧把衣服换了。”
陆夏兰垂下眼睛:“为什么是她?”
“什么?”陆夏兰声音很小,梁禾没听清。见她不动,梁禾又说了句:“无论什么事,身体最重要。”
陆夏兰依旧低着头,不为所动。三人就这样立了两秒,连秋云都觉得尴尬至极的时候,陆夏兰好像终于妥协般地开了口:“那我换衣服,你出去下。”
秋云听见梁禾好似也轻轻松了口气。她放下衣物,正打算转身和他出去,却听见陆夏兰说:“邱晓云,你帮我下。”
秋云看向梁禾,梁禾冲她点点头,眼里写了“你帮她下”,于是,她留下来,关上了门。
陆夏兰看见门慢慢合上,把阳光完完全全地锁在外面。
秋云试探着开口:“我这两件衣裳……”
她话还未说完,陆夏兰问道:“你都知道了?”
秋云打量着她的神情,略微有些犹豫。就这几秒,陆夏兰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看了过来,秋云无法回避,于是很简单地回道:“嗯。”
“他跟你说的?”
秋云又“嗯”了句。
听到秋云的第二声“嗯”,陆夏兰的眼里慢慢泛起了一层薄雾。她一声不吭地盯着秋云好几秒,那双大眼睛更显得楚楚可怜。她没说什么,秋云也保持沉默。然后,她返身坐回桌前,拿起笔继续写东西。
她写得飞快。秋云看到她的字迹由潦草的方块字,变成了英文似的连体,最后干脆成了医生处方一般的符号。好像有人再催着她,或者是她的思想太快想写的东西太多,手倒成了她的束缚。很快,她写满了整整一张信笺纸,最后,她的笔狠狠一顿,整个人站了起来。
她看着秋云,秋云知道她有话要说。陆夏兰深吸一口,把信纸对折,叠了两次,然后放到桌上,用刚刚那只钢笔压着,轻轻说道:“衣服我不换了。这张纸,麻烦请你替我交给梁禾。”
说完,她径直去开门。秋云叫住她:“你不直接给他吗?”
她回身摇头:“你说呢?”
“梁禾的舅舅,其实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秋云说,“梁禾不欠你的。”
陆夏兰轻轻一笑,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大门打开,阳光再次照进来。
梁禾等在外面的走廊上,听见动静,快步走过来。瞧见陆夏兰一身未变,皱了皱眉:“夏兰……”
“我走了,梁禾,”陆夏兰抢先开口,“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别担心,也不用送了。”
梁禾还想说什么,陆夏兰不给他任何机会,头也不回地匆匆下楼,转眼就消失了。
秋云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梁禾站在门口。他的眼神很复杂,但是,他没有追下去。
一步也没有。
她把那封信递给梁禾:“要不……我替你去送送他?”
梁禾接过那封信,拒绝道:“不用了。老天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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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这章要把女配扶成官配了……
还是要好好写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