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宏文跃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惊了一下,看向芩谷:“娘——”
“写!佳容现在是我们棉纺作坊的总管事,会一直跟在我身边,难道妍儿在我这里你也不愿意?”
…………
第二天,芩谷让人陪着令氏去县衙备案文书,现在就是自由身了。
芩谷感觉令氏整个人就像是终于挣脱身上那层绳索一样,焕发出迫人的青春和活力,对棉纺作坊管理更积极热情,而且还时不时有很好的点子冒出来。
妍儿在庄子上两年多时间,不仅个子窜上去了,人也变得十分开朗。
令氏的父亲正式成为庄子里学堂先生,他教导妍儿非常上心,也非常宽慰——令家几个子孙中就数妍儿的悟性最高,而且也肯学习。或许以后有望参加科举,成为一名女官也说不定。
只不过老人家有喜也有忧:女官虽然风光,可是就要比男子付出的更多,牺牲的更多。而且,以后选择夫婿也比普通女子更难些。毕竟,有了学识的女子,那眼界也就不一样了,普通人已经入不了她们的眼。而能配得上的,人家又会忍受一个见识广的独立女性在自己身边吗?
且说芩谷陆续把文珂和佳容的事情搞定,然后轮到自己了。
就在宏文跃带着和离书回到宏家的三天后,宏泰生来了。
宏泰生定定地看着芩谷,脸上表情很精彩,最后才无比感慨地说道:“看来真的是我亏待了你啊,只要你在这里过的好,那我也有安心了。”
芩谷心中轻蔑,呵,当初和离时为了一个不值钱的破庄子和铺子就跟结发妻翻脸,走的时候就两个儿子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给了十五两银子。而他,这个现在看起来无比深情又痛苦又纠结的男人,却是一文钱都没有给的。这就是委托者跟了他几十年的情义啊。
现在,芩谷把庄子搞的蒸蒸日上,成了礼县最大的纺织作坊,也正在兴建蚕丝加工的作坊,以及在规划陶瓷作坊,荒地开垦等等。
解决了礼县上千个就业岗位,上千户家庭都依附在芩谷的作坊上,那口碑,谁不说纪老太太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芩谷凉凉地道:“哦,原来你知道你亏待了我啊,你也会不安心的啊。”
宏泰生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看你这人,我这不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嘛,你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带刺的呢?我……”
芩谷:“话说,我该怎么分辨你是好心好意还是带着恶意来看我的呢?难道说你给我摆着一副痛苦的纠结的感慨的面孔,说‘你过的好我就安心’,这就代表你的好意?”
“纪白兰,你……”
芩谷:“宏家老爷子真是气势迫人啊,你给我一皱眉一瞪眼,我是不是应该马上低头垂目委屈巴巴地讨好你啊?可惜啊,宏老爷,你来错地方了啊。”
宏泰生迎着芩谷底气更足的气势,一下子就败下阵,带着痛苦的祈求:“白兰,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们坐下好好聊一聊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