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苏玉畹会成为邢家大少奶奶。刚才那话要是传到苏玉畹耳朵里,陈老太太和姜氏定然会以此为借口来拿捏她,叫她再不敢有丝毫反抗。
“哼,你才知道错啊。”陈叔卿不满地睇她一眼,见妻子面色发白,这才不忍地安慰道,“放心吧,刚才外面就只有小冬,没别人。”
小冬是赵氏陪房的女儿,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忠心还是没问题的。
赵氏这才放下心来,讪讪道:“我、我这几日因着朗哥儿的亲事烦心,所以才发了脾气。”
陈卓朗的亲事,真是东不成西不就。陈老太爷虽说是个六品官儿,可陈叔卿却没有一官半职,而且还是庶出,陈卓朗本人又只是个秀才。这样的条件,想要求娶官宦人家的小姐,倒也不难,比如那些没有什么背景的县令之流。好歹陈老太爷陈明生也是个府城的三把手,权势还是有些的,巴结上了他,升官也来得容易。可这种权势比陈明生还要低的人家,赵氏又看不上——姜氏要把女儿嫁到京城大官家里去,她唯一的儿子娶媳妇,总不能跟大房相差太远吧?可京城里她谁也不认识,府城中邢知府和何同知家的小姐,她也知道自己儿子配不上人家,根本都不敢跟陈老太太张嘴提这事。
所以这几日,赵氏心烦气躁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陈叔卿也知道妻子最近心烦什么,倒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叹口气道:“差不多就可以了吧。我看那绩溪刘县令家的小姐就不错。”
赵氏却是不满意:“她才十四岁,又长得瘦瘦小小的,不宜生养。再说,那刘县令就是个寒门出身的同进士,把女儿嫁进咱们家,还巴望着咱家老太爷提携他呢,对咱家却没有半点帮助。大房、二房的亲家都能帮得上老太爷,偏咱们的亲家还得他相帮,你想想,丢不丢脸?”
陈叔卿也没法了。以他们夫妻俩的能耐,能砸摸出什么像样的亲事来?刘县令家已是最好的人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这事不急,反正咱朗哥儿年纪也不大。没准明年他就能考上举人呢,到时候好亲事就会自己寻上门来。”
“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七了。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早些开枝散叶呢。”赵氏却道。
“可这寻不着合适的亲事你能怎么办?整天在这儿着急上火就能成了?”陈叔卿烦躁道,“顺其自然吧。”
赵氏绞了一下手上的帕子,吞吞吐吐道:“要不,你去跟你姐姐说一说,叫她帮忙给咱朗哥儿留意一下?她如今正往京里帮嘉哥儿砸摸亲事呢,她瞧不上眼的,没准给咱们正合适。反正,帮咱们也就是帮陈家,陈家好了,她腰杆子也硬不是?”
一听叫他去找沈大太太,陈叔卿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沈大太太是陈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妻妾向来就是天敌,陈老太太对陈叔卿的亲娘和他都不喜,连带着沈大太太对这个庶弟也打心眼里厌恶,对他向来不假言辞。这会子忽然上门去求这事,不是直接伸脸去给人打么?而且,沈大太太有九成九是不会帮他的。一个府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庶房的威势起来了,嫡房就要被压下去。沈大太太能偏帮着他们庶房打压自己的亲娘、亲哥哥么?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嘛。
“我不去,你也别打这主意。”他斩钉截铁地道。
赵氏也知道沈大太太心高气傲,向来看不起他们这些庶子庶女出身的人,对陈叔卿也没有半点姐弟情份。刚才的话,也不过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试上一试。见丈夫很不高兴,心下后悔提起这事,面上便有些讪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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