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女儿凶了起来,殷氏不敢再哭了,拿了手帕抹了抹眼泪,解释道:“娘是为你好,不是为着你弟弟。手背手心都是肉,你过得不好,难道娘的日子就能高兴起来么?那候府世子夫人,何等尊贵。那位公子又是一表人才,还那么看重你,特特地来问你。这样的亲事你不要,你还想嫁什么样的人家?娘是心里着急,才举了巴掌,你、你别怪娘。”说着,抬起眼怯怯地看着苏玉畹。
见得母亲这样,苏玉畹直叹气。她解释道:“那候府门槛太高,咱们这样身份的人进去,各种被人看不起,日子不知过得有多艰难。至于那什么候府公子,现在好像是看重我,可嫁进去之后,他东一个姨娘,西一个姨娘,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到时候还有多少情份可言?靠着他,我不知早死几百回呢。”
“再说。”她喘了一口气,“他家的情形,我刚才也跟你说了。那样的环境,我这样的出身,嫁进去,就是找死!”她直定定地看着殷氏,目光凌厉,“你再劝我嫁给他,那是盼着我死吧?”
说着,她站了起来,拂袖就想离去。
殷氏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袖子:“畹姐儿,娘不知道,娘没想这么多,娘考虑不周,你别怪娘。”她嘴唇哆嗦,“我再不提这事了,不提了。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只有盼着你好的。我见识短,只是以为这门亲事好,之前才劝你。娘再不敢了。往后你的亲事,你自己作主,娘再不逼你。”
苏玉畹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这个家,虽然是她在作主,但殷氏作为她的母亲,这个家的家长,意见是不容忽视的。再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再能干,从情理上来说,她的婚事还得听殷氏安排。殷氏要是在这件事上执拗起来,她还真拿这个母亲没办法。
现在有了殷氏这句话,往后就好办了。
黎妈妈一直在外面听着,这时候适时的进来劝道:“姑娘,太太刚才是真没坏心。你要说太太不疼你,为了少爷们就枉顾你的幸福,这话可真是冤枉了太太。太太疼你的心,比之少爷一点也不差。你刚才的话,可是戳了太太的心窝子。”
殷氏听得这话,眼泪又下来了,用手帕捂着嘴,哽咽出声。
苏玉畹看看殷氏,叹了口气:“娘,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您别放在心上。我知道,您一心为我好,可我有我的考量。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还得深想里头的道道。这毕竟关乎我的一辈子,我不能不深想。”
殷氏用力点头:“是娘见识浅陋,思虑不周,畹姐儿你别怪娘。”
见得这母女俩互相道歉,黎妈妈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跟苏玉畹一起,一左一右地扶了殷氏到椅子上坐下,开导道:“太太,姑娘的亲事,您可不用愁了。如今连京城候府的世子爷都上门提亲,您还怕姑娘找不着好亲事吗?依老奴的浅见,要想让姑娘的日子过得好,还得找一家门当户对的。老奴说句话,也不怕姑娘恼,姑娘这性子也不是什么和顺的,想让她忍气吞声地过日子,真比杀了她还难受。找个中等家境的人家,最好一进门就当家作主,姑娘的日子就过得舒坦了。”
这段时间,黎妈妈在殷氏的身上下的功夫不浅,她的话,殷氏最听得进去。
听她这么一说,殷氏的心就轻松下来,拉着苏玉畹的手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了你的亲事,日愁夜愁,就担心那天杀的陈家把你谋算了去,作了别人的小妾,被主母磋磨。所以一听有候府世子爷来提亲,这才大喜过望,乱了阵脚,你别怪娘。往后你的亲事,娘不插手,但你也得放在心上,好好挑一挑。姑娘的好时光也就这几年,等你出了孝再来议亲,那就只能去给人家做继室和后娘了。这样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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