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漠北那边民风粗犷,风景广阔,十分合我的意,我喜欢那边。与其把我关在家里郁郁寡欢,你不如让我在外面跑跑。我答应你,每年都会回来看你跟娘,而且绝不会让自己有事。”
苏玉畹知道刘安即便不愿意答应刘平的请求,也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说,显得对主家不尽心尽力。
她笑道:“好了,平叔跑这一趟也挺辛苦的,不如回家好好歇着。往后的事,咱们过了年再说。”
刘安便站起来告辞。
刘平虽知道如果不在主子面前把话说定,没准回去老娘一哭,他哥就妥协了,不由心里发急。不过苏玉畹发了话,他哥又站起来告辞了,他也不好再说,只得跟刘安一起告辞出去了。
苏玉畹这才拿起茶饼来细看。
在刘平去漠北的这段时间里,她也没歇着,偶尔也会戴了帷帽去各个做漠北生意的店铺去瞧瞧。那些店铺的茶饼质量如何,她也是心里有数的。此时见刘平拿回来价格高的茶饼比那些店铺的茶饼质量略胜一筹,至少看起来有茸毛的茶芽也多些,想起刘平说的价钱,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茶叶的芽叶,越是幼嫩茸毛越多,到得第四片叶子的时候,茸毛就已没有了。这些披满茸毛的芽叶,被称作“白毫”,是茶叶品质的象征,说明采摘的原料都十分细嫩,品质上乘。
而刘平拿回来的这些茶饼,那些价格高的,里面都夹杂着不少白毫,一看就知道品质不错。
可徽州这边制的茶饼,一般大家都是用老叶或是采摘后挑出来的不好的边角料制成,品质还真好不到哪里去,却因为费人工,再加上这么远的路,路上的开销等,价钱就不能卖得太便宜,否则利润太薄,就不划算了。可价钱贵了,跟刘平拿回来的这些品质好的茶饼还真形不成竞争力。
而走量的茶饼生意,苏玉畹是不愿意去做的。这么远的路,光是运费就是一笔大开销,其中又有许多风险,她根本不占地利这一条优势,跟人拼销量,那是绝对不行的。
而且她主打的茶叶还是松萝茶,走高精尖路线,销往漠北的茶饼就只是利用老叶、残叶顺便做上一波,想要量大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放着前者不做而顾着后者。
如此一来,她就只能做高价茶饼的生意。
看来得想个办法,在不提高价钱的基础上,提高这些茶饼的品质了。
这时,霜降从外面进来,看到苏玉畹正在想事情,赶紧停住了脚步,朝谷雨吐了吐舌头,静悄悄地站到了一边。
苏玉畹抬起头来:“什么事?”
“没事,就是太太问您,那边的房子还有什么要添置的没有。”
苏玉畹揉揉额头:“没什么要添的了。你转告太太,那些空房间都布置上东西的话,没准二房的人会打主意。到时候他们想搬过来住,那就糟糕了。所以,还是让它们空着吧。”
大概女人都喜欢布置新家,殷氏虽说也有过嫁到苏家、苏家分家、再搬到府城来这三段经历,但没有哪一次能让她发挥自己的这份喜好,全然作主的。现在却不同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新家,完全有让她尽情发挥的空间,再加上家里卖了休宁的茶园,苏玉畹拔了八百两银子给她买新家具、家什,她最近把所有的热情都放在了新房子上,买了不少的东西往新家搬。这还不算,她偏又不自信,老拿不定主意,还迷一样的只相信苏玉畹的眼光,每每都叫苏玉畹过去看她对新房子的布置。开始苏玉畹还挺高兴的,觉得母亲有了事情折腾,最近连精神都足了许多。但次数多了,她就不胜其扰,要知道现在年底,她得盘点各处产业的收益进项,忙碌的不行,对母亲的邀请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