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苏玉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看就大致不离。
这是个心术极正,却又不乏手段的。这样的人,甚好。
苏玉畹让谷雨搬了凳子给孙嬷嬷坐下,这才对颜安澜道:“这下有了孙嬷嬷,你也不必担心我了。”
颜安澜的忧心她知道。颜安澜是个男子,即便整日不着家,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有大皇子在那里杵着呢,他跟着大皇子也算是办正事。
可她嫁进永安候府,却就不能像颜安澜那样不着家了,得在家里呆着。永安候夫人又是个心狠手毒、手段极多的。她这一进门,人生地不熟的,怕一不小心就着了永安候夫人的道。
如果颜安澜不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那自然是不必太过担心的。毕竟苏玉畹也不是个没手段的。凭她的本事,即便不能斗过永安候夫人,至少也不会吃大亏,把自己的性命都丢掉了。
可颜安澜现如今连小亏都舍不得让她吃。
苏玉畹自己,也不敢跟颜安澜保证她不会有事,毕竟她现在还没见着永安候夫人的面呢。
可有了孙嬷嬷,她就有信心了。
她道:“这一路来,听你说了你继母不少事,我想对她也算了解了。只以苦于没有人手,不好布局。现如今咱们有了孙嬷嬷,这事就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颜安澜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么些年,他除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世子之位,也在京城让永安候夫人的名声坏掉了。现如今人人都知道永安候夫人是个狠毒的女人,为了替自己亲生儿子夺取世子之位,不惜给继子下药,派人追杀于他。只是她也只是名声坏掉而已,候府夫人的位置还坐得稳稳当当的,在各种宴会上也扮白莲花哭诉后娘难当,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落得个狠毒的下场,倒也搏得了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的同情。
因此,继母子两个,也算得斗了个旗鼓相当。
现如今苏玉畹竟然说她有办法对付永安候夫人,颜安澜自然大感兴趣。
“我是小地方来的人,又是商户人家出身,本就处在弱势;再加上人生地不熟,还是儿媳妇,对上婆婆天生地没有优势。趁着我新来乍到,脚根还没站稳,你那继母自然要对我使各种手段,叫我吃上许多哑巴亏的。但这种手段,是让大家看不出来的,对吧?”
“对。”颜安澜点点头。
“那咱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让她名声更臭呢?”苏玉畹笑道。
颜安澜眼睛一亮:“你是说……”
苏玉畹点点头:“京城人多,你们家又是实权候府,有心巴结、交好的人不少,到时候定然是宾客盈门。你想想,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咱们的轿子也出问题了,跳火盆时也出了状况,拜堂时还有丫鬟来拌我的脚,你想想,别人会怎么想呢?候夫人可是有名声在外的,这么一下来,那她的名声就更盛了,想暗中弄手段,估计也会畏手畏脚,生怕候爷发现。”
颜安澜皱起了眉头,不赞成道:“不行。”
“为何?”苏玉畹诧异了。
“咱们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我不愿意让你被人指指点点,更不愿意留下终身遗憾。”
望着颜安澜那俊美却异常严肃的脸,苏玉畹心里阵阵发暖。
孙嬷嬷和黎妈妈、立春等人则有些别扭地底下头去,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苏玉畹笑了,对颜安澜柔声道:“虽是如此,但这不是非常时期吗?再说,婚礼是给人看的,日子却是自己过出来的,荣誉,则是争取来的。只要你对我好,婚礼上闹点笑话又如何?只要我在候府立稳了脚,你又越来越有出息,别人还敢笑话我吗?”
颜安澜被她的笑容和温柔所感,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