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画漏长。
云鬓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裤金人捧御床。
忆昔明皇初御天,玉车频此驻神仙。龙盘藻井喷红艳,兽坐金床吐碧烟。
门外笙歌岐薛醉,月中台榭后妃眠。自从戎马生河洛,深锁蓬莱二十年。
贤愚赞罢宜收韵,故事开谈再整新。
孙真人去后,百官都转长安。天色已晚,各回府去不题。话说齐王元吉,一日到东府见英王。齐王说:“有一桩事,特来与大哥商议。你看如今往往来来,都是天策府的总管,你我两府,并没一个好将官。欲要招贤纳士,又恐被那干人打搅。你我明日去奏父皇,只说天策府内众总管,因屡立战功,俱嫌官卑职小。本该升擢,奈律例不通。今国家承平之日,不通经律,难以居上治民,要将天策府聚事堂,改建为文学馆,翰林院推选两员文学高的为师。却把那干将都拘束于馆内,攻习三年,待书律精通之日,才好量才升擢。那其间,任你我招贤纳士,延揽英豪,久后省得无人辅佐!”英王说:“三弟言之有理!明日早晨,我就与你去奏父皇。”齐王说罢起身,辞别英王,径回府去了。不觉天色已晚,一宵晚景不题。
且说次日,唐高祖驾设早朝,只见:宫草霏霏承委佩,炉烟细细驻游丝。文武朝贺已毕,闪英、齐二王出班,当驾前奏说:“父皇!今有秦王麾下众总管,因在边久立功勋,不曾加官进秩,声扬于外。臣恐众心有变,特此奏闻。”高祖说:“原该加增爵禄。”英、齐二王说:“父皇!那一干将,久习战阵兵韬,不省治民吏事,怎么就好升擢?如今且将天策府聚事堂,暂改为文学馆,点选四员翰林官,才高望重者为师,着众总管俱赴馆内,攻习经书律令,限三年为卒。待他文法通晓,方可擢用。”高祖准奏即宣秦王上殿。高祖说:“吾儿!你麾下众总管,朕想有功之臣,俱该不次升用。但恐不谙经律,难以治民。且将聚事堂,改为文学馆,选几员翰林院官为师,限众将在馆中攻习三年,待文法通晓,才好升擢。”秦王领旨辞朝,回到天策府坐下,诏十八学士近前。哪十八学士?
王府记室三员: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
文学二员:褚亮、姚思濂。
主簿一员:李玄道。
谘议典签一员:苏勖。
参军三员:蔡允恭、颜相时、薛元敬。
军谘祭酒一员:苏世长。
天策府从事中郎一员:于志宁。
记室一员:薛收。
国子助教三员:陆德明、孔颖达、盖文达。仓曹一员:李守素。
宋州总管府户曹一员:许敬宗。
众学士都到天策府聚事堂,参见秦王。秦王说:“今朝廷颁旨,要将众总管升擢外任治民。因不通文法,暂将聚事堂改为文学馆,择师讲解,三年为止。今着房玄龄、虞世南、姚思濂、孔颖达四人为师长,众总管俱赴文学馆攻习。”自古道:幼而学,壮而行。那幼年间,曾攻书的,欢喜观看者,不过二十余人;自幼演习武艺,熟闲弓马的,懒去讲习者,倒有五十余人。勉强存馆支吾,每日只说兵法,东边打一拳,西边踢一脚,沸沸吟吟,言语中有几个知道理、守法度的说:“这是讲文之所,非是演武场,怎么不遵规矩?”有尉迟恭、程咬金说:“分明是天罗地网之门!什么叫做文学馆!”
元吉英王用计深,奏开文学禁功臣。
潜收总管攻条律,拘束英雄诵鲁论。
叔宝定方皆锐志,士廉唐俭亦潜心。
长孙无忌知坟典,公瑾开山识古今。
敬德挥拳操战法,咬金拽袖演兵文。
馆中不习亲民事,终日纷纷说战征。
不提众总管之事,却说英、齐二王,一日朝贺高祖已毕,当驾启奏:“臣两府缺少家将人役,今要招募将士,特来奏闻父皇!”高祖准奏:“吾儿任便招募!”英、齐二王大喜,辞驾出朝,各回本府。门首都扯起招贤旗号,选募武艺精熟骁勇之士。半月之间,两府聚下二三百壮士。
不提英齐二王招募,再说文学馆中,程咬金一日与尉迟恭商议说:“我们在馆日久,郁闷无聊,暂出外面闲耍一回去。”二人起身,往外就走。秦叔宝瞧见,想:“这两个勇夫,又惹祸去了!”叔宝问说:“你二人哪里去?”咬金说:“秦大人!我二人郁闷日久,到街坊消遣,片时就回。”叔宝说:“朝廷旨意,三年不许出文学馆门。今止一月光景,你们就要出外闲走,朝廷知道,只道主公管束不严。且不要去!”二人不听叔宝谏阻,大跨步出府去了。咬金与敬德同行,却往税课司门首经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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