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是换做其他人,侯爷觉得他们会这么规规矩矩的先问过你再来见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会护着我,只是我守不住那账册,你也一样。”
“侯爷是武将,本就不擅长谋算之事,你听从皇命掩去荆南真相,单纯想要护我们母女周全,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躲便能躲的过去的。”
“那账册如果一直握在我手里,随时都可能会要了我们性命,我不想毁了如今的安宁,更不想连累宣平侯府替我爹陪葬。”
谢渊不是不懂得朝中的事情,更明白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有多不择手段。
如荆南旱灾时饿死的那些人……
如护城到最后却死在了荆南的那些“罪臣”……
如苏宣民。
如陈安宁……
还有许许多多枉死之人。
那些人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过,更未曾有半点留情,又谈何底线和规矩?
谢渊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等走到门边上时,他脚下停顿了下,声音微哑的低声道:“苏阮,你爹有个世上最好的女儿。”
苏阮眼中一酸,那一瞬间险些落泪。
谢渊话音落下之后就直接走了出去,那向来硬挺的脊背像是被折弯了似的,他没有解释苏宣民到底是怎么死的,没有跟苏阮说她问的那些问题,更没有辩解他为什么不愿意帮她,为什么要隐瞒。
可是苏阮却依旧是红了眼圈。
她垂着头咬着嘴唇,仿佛卸掉了方才所有的运筹帷幄和冷厉,眼中蒙着一层水雾。
……
不是的。
我没有那么好……
……
谢青珩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苏阮一字一句的跟他父亲辩驳,神情冷厉的说着要替她爹讨回公道,听着她说着那些让人惊骇的事情。
他脸上还带着震惊和不敢置信,就见到她突然红了眼垂着头一副快哭的模样。
谢青珩瞬间就醒过神来,忘了他刚才想要问的那些话,也忘了眼前这女孩儿逼的他爹都无话可说的厉害,只是手忙脚乱的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凑到苏阮脸前:
“你别哭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阮红着眼睛没说话。
谢青珩被她那雾蒙蒙的大眼一瞅,越发慌了。
他想起裴大壮说的事情来,连忙掏了掏袖子找出晨起偷溜出去买的珠花和手串来,一股脑全部塞给了苏阮。
“你别哭,账册给了就给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那账册留着就是祸根,你给祁文府是好事,至于你爹的事情,父亲不帮你我帮你,你想做什么跟我说,我替你去做……”
谢青珩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姑娘眼圈更红了。
她伸手揪着他的袖子,抱着那些珠花、手串,也不说话,就拿那大眼睛瞅着他,眼泪扑簌簌的朝下掉。
“……哎哎哎……你别哭啊……”
谢青珩顿时头大。
姑奶奶,你别哭啊,你要啥说话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