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递了块锦帕给他,瞧见他满是嫌弃的擦着手后,这才道,“不过就是个小孩儿,你跟他计较什么?”
祁文府脸色不大好,“他可不像是寻常小孩儿。”
穿着一身破烂衣裳,脸抹得那般脏,可脖子里、手臂上却干净的很,指甲也看着整整齐齐,指甲缝里不见泥垢。
更重要的是,那孩子精明的有点儿过分了。
只照面就瞧出他们能压得住范家的人,避开金宝钻进了马车,出来后又直接缠上他们,眼泪说掉就掉,那胡说八道的话更是张嘴就来。
祁文府不爱以恶意揣测他人,可金宝虽然不如寒山,却也是练过武的,寻常三五个壮汉都能轻易放倒,可偏偏那小孩儿却能躲过金宝见到他们。
此去荆南本就前途未卜,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他必须要将所有意外都掐灭在萌芽。
嗯……
就是这样。
祁文府在心里重重点头,他才不是因为那小崽子骂他小白脸儿!!
苏阮闻言看着祁文府,要不是她跟了眼前这人好些年,知道他有多小心眼儿,她还真就信了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了。
苏阮也没拆穿他,只是瞧见祁文府将之前那小孩儿偷走的东西装回了身上,又将那红绳拿起来准备贴身放着时,她神色有些怪异,“这东西你怎么还留着?”
这红绳上的两只木头小鱼,是她爹留下来的能够取回户部账册的信物。
当初祁文府找上她时,她就将这东西给了他,以换取祁文府帮他彻查荆南旧案。
她一直以为,这东西祁文府应该早交给了她爹留下来的那人手中,却没想到居然会在祁文府这儿,还被他贴身收着。
祁文府“嗯?”了声,显然有些疑惑,抬头才明白苏阮说的是什么。
他举了举手里的红绳,“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东西,我自然要好生留着。”
“更何况这木头鱼儿还是你爹亲自雕的,上面有你的名字,如今送到我手中,也算是他答应了你我的事儿了。”
苏阮闻言无语,这还能算是的?
她爹要是知道祁文府这话,知道他揣着一条红绳就骗了他闺女,怕不能棺材板都直接推翻了。
祁文府直接将红绳递给苏阮,又将手摊开放在她面前。
“干什么?”苏阮不解。
“帮我戴上。”祁文府一本正经。
苏阮看了看他皓白的腕子,精贵的衣料,再瞧瞧已经磨损了许多甚至看上去十分陈旧的红绳,开口道:“你戴这做什么,我先收着……”
“送我的东西哪儿能拿回去的!”
祁文府直接伸手抢了回去,瞪了苏阮一眼后,索性也不等她帮忙,自个儿将红绳套在右手手腕上后,有些别扭的系了个死结。
“这样就不会丢了。”
祁文府调整了一下那两只鱼儿的位置,将刻着“阮阮”二字的那一面朝着里面,左手握着那鱼儿,得意扬眉,
“苏小阮,我抓住你了。”
他眉目间染着笑意,嘴角翘起时,缓缓露出些白牙来,紧接着眼睛眨了眨,褪去了往日的冷淡和肃然,像极了得了宝贝之后,张扬肆意,四处炫耀着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