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晓你推一个无辜之人出去顶罪后,会被人耻笑、弹劾?”
“芳娘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她是被我逼迫的。”
“苏阮!”
郭二狗看向苏阮嘶声道,“芳娘他男人跟你父亲一起战死荆州,你说过你敬他们为叔伯,会庇护他们家中之人的,芳娘都是被逼的……”
“被逼?”
苏阮意味不明的低嘲了声,“她被逼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我和祁文府小心,今夜葬身渔村的就是我们。”
“到时候她一句被逼无奈就能掩盖她忘恩负义,还是能洗清她手上染着的我们的血?”
“我看你也不蠢,怎么会这么天真?”
人活一世,谁不无辜?
谁又没有一些情非得已?
何芳娘固然被人逼迫,可她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甚至一路之上她有无数次机会,能够选择相信曾经庇护过他们,甚至替他们谋得利益,护他们周全的她和祁文府。
只要她说出她是被人胁迫,说出今夜之事是个陷阱,或者是哪怕有半丝迟疑,而不是送他们赴死。
苏阮都能饶过她一命,甚至体谅她处境。
可是她没有!
她未曾有半点迟疑,她选择了对于她来说最有利的方法,只想着拿她和祁文府的命去换她儿子周全,不愿冒一丝风险。
既然如此。
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求得他们原谅,甚至还想要他们庇护?
苏阮其实并不怪何芳娘自私,易地而处,若是落难的是祁文府,或者是谢家的人。
走投无路之下,她或许也会做出和何芳娘一样的选择,牺牲与她关系并不亲近之人,去救她所在意的,可是她不会一边自私的想着拿旁人的命去换自己在意之人,却又奢求着别人心甘情愿。
那不是蠢,而是毒。
苏阮垂眼看着郭二狗,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世上最简单的东西就是死,脖子一勒,一杯毒酒,眼睛闭上后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既然一心求死,又何必在意你死了之后他们是死是活?”
“你放心,我这人最是体贴。”
“等一下我肯定会让人对你动刑,你若是受不住死了,我就送何芳娘母子去给你陪葬,这样也让你们在地下团团圆圆,不会孤单。”
“苏阮!!”
郭二狗听着苏阮的话后满面狰狞,起身想要朝着她冲过来,却被祁文府一脚踹了回去。
他趴在地上嘶声道:
“你这个疯子,毒妇!!你这般狠毒,就不怕那些枉死荆南的人来找你吗?”
“活人我都不怕,更何况是死人?”
苏阮抬头看向那两个谢家护卫,“我知晓军中自有一套刑讯手段,骨头再硬的人都能撬开他们的嘴。”
“这个人我就交给你们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叫他开口。”
她说完后对着郭二狗浅浅一笑,
“我的确是毒妇,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毕竟你身上可是三条命呢。”
“若是死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