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严,职业上的敏锐让她立即有了结论,说:“是小北的班长对吧?”
“阿姨您好,我是韩小北的班长,我叫庄严。”
熊国汉在一旁说:“姐,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班长,小北现在在他班里服役,我看进步是非常大,你可是不知道了,昨天小北打破了由工兵连垄断三年单兵掩体构筑擂台赛记录,现在小北可是团里新兵的榜样了,团长都夸他是个好兵。”
回头对为庄严介绍其起韩小北的父母:“庄严,这是我姐,也是韩小北的妈妈,叫熊莉,那位是他爸爸,也是我姐夫,叫韩刚,他们俩都是警察,所以工作比较忙,听说小北在你那里训练得不错,今天是特地请假过来看小北的。”
庄严客气地和韩刚夫妇打了招呼,握了手。
韩刚一直在说“谢谢”,他是看出来了,虽然韩小北目前受伤躺在病床上,但是那股儿从血液里透出的精神气是骗不了人的,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儿子是如此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从前韩刚觉得韩小北最要命的就是身上那种暮气沉沉要死不活的精神状态。
十几岁,活出了几十岁的模样,一点年轻男人的样子都没。
可是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是个皮肤黝黑,肌肉结实的年轻男子汉,这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
“要不……”熊莉对熊国汉说:“弟弟,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带小北出去吃个饭。”
熊国汉说:“问题不大,跟卫生队说声,我开车送你们。”
“这位庄班长,我也想请您一去吃个便饭。”熊莉果然不愧是体制内的女强人,说话干脆利落又得体:“谢谢你将小北教育地这么好,我是真心感谢您的付出和爱护,请务必赏脸和我们吃个饭。”
庄严顿时有些为难。
熊国汉在一旁帮嘴,说:“我看没问题,庄严,一起去,吃完饭,让他们一家人谈谈心,然后就回来,我姐和我姐夫都很忙,他们订了夜里的机票,晚点就走。”
“哼!”韩小北听说爹妈那么快又要走,心里不禁涌起小时候的一幕幕场景。
别人家的孩子都过节的时候,自己只能一个人在奶奶家过,父母连影子都见不着。
那种孤独和被遗弃的感觉令他再次感到了愤怒。
“不想留就别留,赶紧现在走,你们工作重要,没什么比工作更重要的了!”
韩小北往被窝里一钻,将被子盖过头顶,卷成一团。
韩刚和熊莉顿时大感尴尬,熊莉解释道:“儿子,不是爸妈不想留……你爸的处里有急事,妈妈队里也有个命案,必须走,今天能过来,都不容易了……”
庄严觉得韩刚夫妇其实也挺可怜,事业成功,偏偏儿子的教育一团糟。
看来不跟着去,也不是不行了。
韩小北根本不听父母的。
“小北,陪班长吃个饭,班长想出去打牙祭。”庄严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扯了扯被子。
韩小北从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看看庄严,看看父母,说:“我要去个好点的饭店,吃点好吃的。”
又转向庄严:“班长,你去我就去。”
韩刚夫妇没料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听庄严的,心里不禁感慨万分。
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比不上别人半年不到的教育。
看起来,庄严更像是韩小北的亲人,而自己反倒成了外人。
这……
跟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