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顾欣颜心头突突直跳,血液倒流一般,浑身发冷。
那两人一句话没有,直接拿一个黑布袋往她身上一套,将她从头遮倒脚脖子,只留一双脚在外面。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颤抖着,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然而没人回答她,那两人一左一右押着她往外走。
顾欣颜不想走,想挣扎,想逃跑,又忌惮他们手里的武器,也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她那点斤两,在这两个满身肌肉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情不愿又忐忑地被两人带出地下密室。
在密室通道里还能感受到一些光亮,到了地面上,眼前反而变得更暗,顾欣颜意识到现在应该是夜里。
清新而微凉的风吹在身上,她恍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沿着小路走了没一会儿,她被塞进一辆车里。
很快,车子启动,摇晃着行驶在山路上。
顾欣颜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她不知道这些人要带她去哪里,总归是没有好事等着她。
……
另一边。
“队长,我们看到他们了。”
此时,江逐浪一行人来到满星叠北边的另一座小镇,这座小镇与满星叠挨得很近,地势相似,也是重峦复岭,丛林密布。
江逐浪和图恩约好,明日中午十二点,在小镇北边一处废弃的厂房交换人质。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由图恩掌控全局,昨夜,江逐浪利用图恩报仇心切的软肋,为自己扳回了一局。
其实他也在赌。
赌图恩并不确定他和顾欣颜有关系。
这几日他思来想去,图恩盯上顾欣颜,与那晚他在酒吧救她脱不了干系。
顾欣颜不傻,图恩若是逼问她和自己的关系,她定能猜到图恩绑她,是因为他,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本能地否认。
从图恩答应让他定交换时间和地点看,顾欣颜确实没承认和他有关系。
嘴硬的小丫头。
放寻常,江逐浪定会因为她撇清关系而恨得牙根痒,但现在,他只庆幸那个女孩嘴硬,他才有与图恩谈判的底气和资格。
江逐浪思绪繁杂,情绪却冷静而理智,通讯耳机里,传出队员的话:“不过有三个被罩住的人质,从头盖到脚,身高体型差不多,男女都分不清,上了不同越野车。”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他们分成了三路。”
一天的时间,江逐浪一行人赶到交换人质的小镇,并在图恩的老巢外布置了观察员监视。
“队长,我们要不要也分三路,把那三拨人都截了,总有一个是真的。”耳机里传出队员的声音。
“没那么简单。”江逐浪道:“图恩老奸巨猾,或许三个都不是。”
果然,大约一个小时后,通讯耳机里:“队长,他们又带出一个从头蒙到脚的人质。”
“上了一辆越野车,前后各有两辆越野车护航,这次应该是真的。”
“我们要不要把车截了,救出人质?”
江逐浪沉默两秒,依然没同意:“也许图恩就是要我们觉得,后面这个人质是真的。”
那边或许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着他们送人头。
“那现在怎么做?”队员问。
“继续监视。”江逐浪下命令。
图恩早有准备,交换人质前救出顾欣颜只怕是没可能了。
江逐浪神态凝重,对明天的交换越发慎重。
这一晚,谁都没有休息好。
江逐浪一行人隐蔽在小镇一处不起眼的楼里,房间没有开灯,黑暗中,他站在窗口眺望小镇的北部,那处废弃的厂房隐约可见轮廓。
……
天际在江逐浪眼底,一点一点由黑转灰,再由黑转白。
“队长。”周昊敲门进来,“工厂周围已经部署好了,你说图恩会亲自来吗?”
江逐浪收回视线,“他这般大费周章,就为了替哈猜报仇,不亲眼看着我死在他面前,他怎么会安心?”
“不是说他最惜命?冒这么大风险,只是为了给他儿子报仇?”周昊不能理解,“报仇有那么重要?”
江逐浪目光幽深,“图恩是个生意人,不会做赔本买卖。”
周昊没听懂:“什么意思?”
江逐浪一笑,并未解释。
那只是他的直觉。
图恩把这件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将周边几国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这个时候他想秘密做点其他的,是最佳的时机。
不管图恩想做什么,江逐浪都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如何把顾欣颜安全救出来。
一定要把她安全救出来。
不然,他要恨自己一生。
……
十二点。
小镇居民和往常一样为了生活奔波劳碌,外地的游人带着对这片传奇地域的好奇和敬畏,游走在各个知名景点。
没人知道祥和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
小镇最北边的废弃厂区外,荒草丛生,两拨车队几乎同时涌入。
江逐浪坐在车里,目光盯着图恩的车队,神色端肃而冷静,直到看见顾欣颜被人拿枪顶着脑袋推下车,他才目光一紧。
二十多天不见,小丫头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一张脸小得不知道还有没有他的巴掌大。
看到她空洞又惶恐的眼神,比拿刀戳他心口还让他心疼。
他推车门下去,挺拔的身形像把利剑,直立天地间,气势凛然。
顾欣颜一时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从密室带出来,没人告诉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她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死亡,却没想到会见到熟悉的脸孔。
这些天,她太孤独,太害怕,忽然见到熟人,哪怕是那个她前一秒还发誓再也不要有交集、恨得牙痒痒的男人,这一刻,她心底还是忍不住激动,眼眶一红,委屈的情绪泛滥成灾。
江逐浪的视线从她脸上一扫而过,然后看向图恩乘坐的车:“我来了,放人吧。”
“放人?”那辆车里传出图恩淡然而温吞的声调,“江先生的本事,我是如雷贯耳,就这么把人交给你,我还真不放心。”
“我费这么大劲请江先生过来,为了什么,江先生应该清楚。”
“五年前,鄙人管教不严,令犬子嚣张跋扈了点,江先生就代为管教,取走他性命,江先生不应该为此付出点什么?”
图恩缓慢的语调里,尽藏杀机。
“管教不严?”江逐浪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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