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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当山多年,没有学出来一分仙气,反而是学了这些登徒子的本事,可以的,十分服气。
“好了,吃也吃完了,我也没有什么想吃的了,你去付钱吧。”
朱红玉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金元景可不含糊,站起来就跟老人的儿子结完了账面。
吃完饭的朱红玉却发现一个异常的事情,那就是金元景掏出来五个大钱,这儿子虽然是跑堂的,但是手上却乱的要死,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找多少钱出来。
看来他们家并不是经常做这个的。
但是真的很好吃啊。
朱红玉走上前来,见四下也没有生意,看阿婆正在休息,便多嘴问道:“婆婆,你们家是不是不在夜市上做炸串为生?”
听到朱红玉这样问,婆婆连忙点头。
“是了是了,我们家本身是种甘草的,但是今年也不知道怎的,甘草突然间贱价,我们只能出来卖炸串。别说,这买的人还挺多,比种甘草要好多了。这以后啊我们家再也不种甘草了,干得多结果收成还不好,还不如卖炸串赚钱。”
朱红玉心想,若是能做成产业肯定赚的不比炸串少,但是谁让今年甘草的产量多了呢。若是甘草的产量多了,那势必会造成甘草的贱价。
等等?
朱红玉看着这位老婆婆,突然间背后发凉,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婆婆……今年是不是卖甘草的人特别多?”
这位卖炸串的老婆婆点了点头,说起这件事她就是一肚子的气。
“按说甘草以前野外也长不了多少,甘草又以我们凉州的是最好的。我们家世世代代以挖甘草和种甘草为生。虽然说也有几年是甘草的数量增多,但也没有像今年这样,一下子甘草成了不值钱的东西了。哎……谁知道呢?可能这都是天意吧、”
听到这句话,朱红玉觉得自己身后又是一颤。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冒寒气。
很快金元景和这位老婆婆的儿子商量好了价格,走到了朱红玉的身旁、
朱红玉两股战战的站在老婆婆的摊位面前,这一下搞得金元景又是一头雾水。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还是……”
朱红玉头脑里面空空一片。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不舒服。
曾经,也只是曾经,中医里面“天人感应”那一套她只信一半。
朱红玉的确相信在一些季节容易出一些具有季节特色的病症来,但是她不相信若是爆发瘟疫,治疗相应瘟疫的药材就会产量骤增。
可是,上一次在桃花村的时候,附子的事情就给她当头棒喝。
那时她和润夜走到村东头的山谷之中,漫山遍野的紫色附子花开满了整个山头,本应该生长在最深的山谷之中的附子竟然也在这个时刻改换了自己的品性,愿意往更高的山坡上生长。
那可是大辛大热的附子,就算是入药也没有多少药可以直接使用生附子,而是需要炮制才能使用。
而就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整个云梦镇爆发了瘟疫霍乱。
而治疗霍乱的药材中最重要的就是附子。
这让朱红玉怎么能不相信,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呢?
甘草,这味药在众多药材中的地位很特殊,它可以说是药中宰相。
大多数的药材和它配伍之后,就能更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药效,而它自己也可以成为众多方剂的主要药材。
这款药材真的是白搭。
想到这一点的朱红玉左想右想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婆婆,你们家现在还有剩下的甘草吗?”
炸串的老婆婆看着朱红玉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个大夫,倒是她旁边的这位,有几分像是大夫。
“是啊,我们家还有很多,若是你们家是开药铺的,买点吧?”
朱红玉知道甘草这种药材的重要性,但是不免又对自己两头骆驼有点担心。
“我们看看品质吧,若是可以的话,可以适当的买一点,不如明天白天?”
卖炸串的老太太连连点头,道:“我们家也不远,就在凉州城外两里地的地方,那地方只有我们一家,只有我们家种甘草。你们去了就能看见。”
朱红玉想着凉州城外两里地也不算是远,明天卖了马车换上骆驼之后,去看看也正好。
“金元景,咱们走吧。”
这个时候,朱红玉更多的是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再做一笔生意的事情了。
其实做医药这一行,总有点昧着良心做生意的感觉。
甘草产量激增,是不是意味着……又是一场新的瘟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