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儿,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回答的样子。
“可能……聊天。”
可能聊天?
朱红玉大概猜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大抵是金元景又给可怜的孩子爹说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听得小姑娘云里雾里的,还以为金元景在变魔法吧。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雅儿看着朱红玉,浑身紧张,不知道朱红玉要问一个什么问题。
“小姐请讲。”
“你知道你们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听到这个问题,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很大,看着朱红玉更露出一种惊慌的神情来。
显然,这个问题可能伴随着小姑娘会想起来抄家、杀戮,还有至亲的人已经被送入了军营。
但是朱红玉对周俊没有丝毫安全感,她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寻找一种可能的安全感。
“爷爷……是做官的。爷爷得罪了锦衣卫。锦衣卫是坏人,就把我们家……散了。”
说着,雅儿继续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朱红玉看到雅儿真是十分心疼,也不想再问雅儿别的问题了。
“雅儿,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我是对你好的人。我会带你离开火坑,其次便是,若是你父亲对你不好,或是家里的事情,都可以对我说。我会保密的,不会告诉别人。”
朱红玉看着雅儿,眼中都是慈爱,随即将孩子拥入怀中。
“娘。”
突然间,孩子说了一句“娘”,真把朱红玉给吓了一跳。
“娘?你娘去哪里了?”
雅儿摇了摇头,仿佛在想一些东西。
“我生来就没有娘,可是别的孩子都有娘。我有时候会去问我爹,我的娘去哪里了。爹爹说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娘。”
朱红玉听到这个说辞,真是忍俊不禁。
“傻孩子,你的娘……”
朱红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幼小的眼神中充满了无知。一下子朱红玉咋舌,她深知告诉一个孩子真相,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我的娘……”
“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等你到十八岁的时候,你娘去了哪里,你就晓得了。如今你且跟着我们走,装作一个哑巴、聋子,什么都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懂得了?”
雅儿点了点头,很是委屈的说道:“我知道,我不应该成为你们的拖累,若是没有我,爹爹就不会为了我的事情愁白了头发。我也不至于让旁人为难。正是因为我的存在……”
“不是的。”朱红玉赶紧打断了雅儿的话,“雅儿,你的存在并不是错误。是别人犯了错,牵连到你。”
“但是我没有犯错,为什么……为什么……”
雅儿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能她想说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年龄范围,变得无法描述。
朱红玉懂,雅儿一定是想问,为什么没有犯错的她要承受恶果?
为什么无辜的她要受到牵连。
“雅儿,这是人祸,你本身没有错误,是判决你们家女子冲入军营为妓的人的错。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雅儿听到了这句话,并且在未来的几十年中,都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朱红玉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秉公说的一句话,将在未来给朱琥珀留下多大的隐患。
晚上,金元景和周俊打完三更天才睡觉,朱红玉带着雅儿早早入睡。
朱红玉起了个大早,带着雅儿出了店门,吃了早饭,还不忘给金元景和周俊带了一些回来。
吃完早饭,周俊和金元景才起床,暗道误事。
两个人吃了朱红玉带回来的早饭,赶紧收拾收拾。
朱红玉给店老板结账,两个人将骆驼赶到店门前。
今天的天气不错,朱红玉看着天上薄薄的云彩便知道是个晴天。
早上的气温很低,冻得朱红玉穿上了貂皮,上了骆驼之后,朱红玉让雅儿和她坐一头骆驼。
周俊在前面引路,金元景更在朱红玉的后面。两个女孩子被好好的保护在中间。
在沙漠的商队之中,这种模式被使用的最多。
从这里到县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骆驼狂奔一阵,眨眼之间就到了。
城门之下,有两个官兵检查来往行人,朱红玉心中一沉,抱着雅儿的手有些发抖。
高大巍峨的城门上写着“凉州”两个字。
从这里出关之后,凉州城的势力就会被他们远远的抛在身后,但是一切会如她所想的那么顺利吗?
金元看着朱红玉的背影,亦为朱红玉感到担忧。
进入城门排队检查的队伍慢慢迫近,三头骆驼很快到了检查的地方。
在队伍后面断后的金元景决定拿出一点胆魄来,照着这样检查的严格程度,不做点什么简直时坐以待毙。
金元景走到检查的小哥面前,掏出来自己的戒牒和朱红玉的官凭。
官兵一看是戒牒,心中一惊。
“你是道士?那这些人又是谁?”
“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为首的是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