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抬眸打量安永年,那是一个英气夺人的男子,续着长长美髯,年岁不算小,但没有中年油腻腻的感觉。
身上穿的是紫色的飞鱼服,与紫袍的道理一样,这种颜色象征着尊贵。
朱红玉和琥珀一前一后给安永年见礼,而安永年的目光一下子就投射在润夜的身上,他的喉头飞快的抖动,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
“国师……”
润夜讶异的看着安永年,立马低下头来,恐惧、讶异一下子迎上心头。
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怎么说可能都关系到他的生与死。
当然了,润夜觉得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才是最要紧的。
安永年看着润夜,很快回过神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这位道士和前任国师长得这样相似,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他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转了的话题。
“不知道二位道长中,哪位是润道长?”
润夜走上前来,对着安永年行了一礼。
“见过安大人,贫道道名润夜。”
安永年又是一惊,长相如此酷似前任国师的男子,一旦带到皇帝面前,安永年几乎确信他在一日之内,就可以得到旁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光。
怪不得吕明辞在锦衣卫司小心谨慎,这些年只举荐了润夜一人。
“吕明辞,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十分出色,我对你很满意。虽然说冒险了一点,但如今润道长回来,就是莫大的功德。你们舟车劳顿,辗转两地。随行护送的人员,例行封赏,你也即刻起官复原职。对了,我这里刚刚来了一道公文,需要即刻回禀皇上,这次就由你来办妥。”
听到这话,吕明辞惊讶的嘴张成圆形。
一般来说,进攻回禀办理公文这件事,都是安永年来做。
将这份差交给吕明辞,可以理解为将吕明辞提拔为接班人人选。
所以,在今天听到吕明辞的安排之后,吕明辞甚至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润夜自然是听到了安永年的安排,他带着其余的三个人很快退了下去,站在门口等着吕明辞出来给他们安排住处。
正殿里,一下子就剩下吕明辞和安永年两个人。
“明辞,你来。”安永年用温柔的声音叫吕明辞到身旁,而他提着飞鱼服的后摆坐在了太师椅上。
吕明辞从堂下走上前来,靠在距离安永年不远的地方。
安永年侧眸看着吕明辞,露出了一个长辈对于晚辈的疼爱之情。
“这两个月你受苦了,本想着你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前途冒险,万一他们赶不回来,你脑袋不保。我原想着让你平平安安登上都指挥使的位置,可以的闯劲,比我当年还要足。”
吕明辞不懂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小心而又谨慎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安永年好奇的看着吕明辞,“你想要扶持的人,你当真不知还是连我都防备?”
吕明辞忙跪下了,他真的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意思。
“孽徒的确不知……”
安永年看着吕明辞良久,突然间哈哈大笑。他是万万没想到啊,吕明辞这个愣小伙提拔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如今天好好问问他,对时局的看法,毕竟提拔也要唯才是用,至少不能成为锦衣卫的千古罪人。
“你站起来说话,我没有生气,反而我现在觉得你很幸运。”
吕明辞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但还是赶紧站了起来。
“您……您请说。”
安永年看着吕明辞,带着深沉的笑容,欣赏中带着期许。
“若是……十二年前消失的国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又回来了,皇帝当如何?”
吕明辞看着安永年,这种问题以前他从未问过,若是如今师父真的要问,那他的回答也很简单。
“师父,议论当朝皇帝自然不对,但我……觉得,若是当时的国师回来,官复原职甚至会被重用。”
安永年笑了,至少在这个问题,吕明辞看清了局势,他很满意自己这个徒弟。
“说说看为什么。”
吕明辞听到师父的肯定,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心想自己的推论是准确的。
“今年五月,锦衣卫接到命令去赣州寻找前任国师独子纪有灵,当时的要求说的很清楚,宁肯放走也不许伤害分毫。说实话,若是带回来问罪,大可不必提宁可放走这样的命令,可见皇帝对前任国师没有怨恨,只有思念。我断定皇上一定不曾怪罪过前国师。”
安永年欣赏的点了点头,吕明辞不仅是记忆力超群,也很会揣摩上意。
这样的品质格外难得。
“那你知道,你一手举荐提拔的润夜,长得像谁吗?”
吕明辞突然间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安永年。
“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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