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被捕快丢入了女牢,倒也是客客气气的。
狱卒过来接人,给朱红玉安排了一个还不错的牢房。
落了锁,一切归于沉寂。
朱红玉嗅着牢房中的霉味,在豆大的灯火亮光之下,摸到了床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朱红玉冷静了下来,她自嘲自己终于获得了一些做大夫的好处了,至少在牢狱之中她还能被当个人。
其实这样看的话,做大夫还不错。
朱红玉不断给自己打气,但是这样的阴暗环境的确让她打不起精神来。
就这样,朱红玉一直坐到了天亮。
到天快亮的时候,朱红玉才靠着墙睡着了,但不一会儿门就响了,朱红玉赶紧睁开了眼睛,看见女牢的狱卒正在开门。
对了,今天还要公审她。
想到这里,朱红玉不免一股恶寒,以县太爷昨日的态度,想罢也不会轻饶了他们,也不知道杜岳萧那边打点关系打点的如何了,她朱红玉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皮肉之苦。
可现在,想得太多也无济于事,朱红玉忙站起身来迎狱卒进了门。
狱卒对她倒也客气,毕竟几个捕快都给她说了好话,她也听闻这个姑娘在城中治病救人的故事。
且不说她那种神奇的治疗方法是否有用,但单从行善积德的角度来说,就是值得敬佩的。
“姑娘,起吧。去公堂,老爷要提审。”
朱红玉点了点头,将双手伸出来,被带好了手铐。
铁链制的手铐戴起来一点也不轻松,朱红玉也是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从牢狱之中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这一路朱红玉觉得自己真的走的沉重极了。
昨天她还是特别乐观的态度,觉得自己能用钱摆平一切的事,就算是不用钱,至少还有吕明辞、润夜、金元景这三个人撑着。
再不济,自己在汴京当官的那个弟弟也能说得上话。
可是现在呢,完全不一样了,经过这一夜的磋磨把朱红玉的斗志磋磨掉了不少,隐隐的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乐观了。
哎,人就是这样,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
走出牢狱,又看见了阳光,但阳光是短暂的,很快她就来到了公堂之上。
杜岳萧已经早一步被带到了,跪在公堂之上很是卑微。
朱红玉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杜岳萧虽然是一个卖药的商人不错,但也做的是治病救人生意的,这样的人却要卑躬屈膝的跪在公堂之上,这又是什么道理。
很快,朱红玉也跪下了。
她心里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但就像昨天跟妹妹分析的一样,远水解不了近渴,能帮助她的人远在天边。
“啪”。
惊堂木一拍响,朱红玉震了一下。不由得她想起来在现代的法庭之上,法槌落下的情形。
有时候人类历史还是很有趣的,中国古代的惊堂木和现代的法槌有异曲同工之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东西这样的相似,真是一个巧合。
朱红玉想的出神,却被堂上威严的声音所震醒。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朱红玉是真的想怼回去,他们叫什么名字难道县太爷不知道?但想了想即使是现代,也是这样一种训话的模式,故而也没有更多的抵触了。
人啊,要认命。
“臣女朱红玉。”
“草民杜岳萧。”
称呼看似只有两个字是不同的,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刘绍彤看着朱红玉的脸,憋得青紫,可能是因为昨晚丧子之痛的缘故,让他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堂下之人说话他看见了,但是说的是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进入到他的耳朵里。
“你们可知罪吗?”
刘绍彤又是威严的问道,杜岳萧和朱红玉面面相觑,朱红玉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杜岳萧亦不知道这种没有提前打点过的官员应该如何应付。
大堂上陷入了沉默。
不过朱红玉的思考没有停止下来。
他们没有犯错,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是抵死不从的,这样就让县官有了在大堂上用刑的理由。而最后就算他们是无罪的,在大堂上用过的刑罚亦不作数。
所以,抵死不认这样的生意是亏本的买卖,她朱红玉才没有傻到要做这样的买卖。
所以现在,无论这个县官说了什么话,给他们定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可以。
因为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杜岳萧的下人需要凑银子疏通关节,对于她朱红玉需要等着妹妹将桃花村的事情处理好,等待润夜回到桃花村禀明实情。
甚至可以派人去汴京求见吕明辞,乃至于再不济让弟弟回到赣州疏通疏通,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要知道汴京的转运使,这是一个有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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