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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知道端阳肯定要去凑热闹,也没有说行更没有说不行。
剩下的人便开始商量,一致推举了洪流然进去看看。因为洪流然在武当山也是个修行年份极长的道士了,他进去看到的一切,众人信得过。
就这样,两个都让大家信得过的人随着润夜进了牢房,当然润夜也在他们商量的时候付了银票。
牢房很是阴暗,也让众人觉得有点不舒服,润夜让大家小心看路,因为女牢挖在地下,很是不好走,灯光也很阴暗。
从进入了牢房开始,他们的左右两边便都是木头桩子,在一个个封闭的小空间里面,躺着活不活死不死的女人。
润夜猛然间想起,张玉应该也在这里。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和张玉相见,又会生出怎么样的尴尬来。
可是一股奇异的味道冲入润夜的鼻腔,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已经伴随了他十三年。
问到这个味道,润夜的脚不听使唤,就朝着那味道走去。
只见朱红玉站在木围栏之前,眼睛都亮了。
他毫不犹豫的冲到了朱红玉的面前,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一个在牢狱之内、一个在牢狱之外无语凝噎,朱红玉的眼泪“刷”就掉下来了。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因为润夜哭了,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哭了,那样的不争气。
“乖,别哭了。我回来了。”
润夜多想将朱红玉抱在自己的怀中,轻声的安慰她。但是因为牢狱的阻隔,他的愿望并不能达成。
端阳和洪流然登时之间就明白了,润夜和朱红玉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终究还是朱红玉的理性战胜了感性,她将自己的手从润夜的手中抽出来,拭去眼泪。
“你来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了人?”
润夜看着朱红玉也是苦笑。
“我还奇怪呢,我是带了人不错,你这个什么都不相信的还能抄经?”
朱红玉和润夜相视一笑,知道彼此都变了。
端阳走上前来,对着朱红玉行了一礼。
“见过红玉姐,我在外面听说您进来是因为杀了润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朱红玉看着端阳,又看着洪流然和润夜,这件事她当然要解释,而且还要解释个清楚。
“润夜,你回桃花村了吗?”
润夜摇了摇头,道:“没有呢,我们刚到云梦镇就听说你的事情了。这不是急死忙活的赶了过来,哎你说说你。”
朱红玉含着眼泪一笑,话也说不出口,心中只有苦涩。
“事情也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复杂,就是我和杜岳萧在城中开了一家可以防治天花的小医馆,平常都没有什么人,我们去求县令号召,但是县令也不相信我们。就在七八天之前,县令抱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我们的医馆,说是孩子不行了让我看看。但是孩子是真的没有救了,我实话实说县令不肯放过我,还是杜岳萧解围,抱着孩子去了打药局。”
润夜听完这故事,也大抵知道了后面的事情,气的直跺脚。
“这县令的孩子是死了吧?”
朱红玉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润夜,道:“是,孩子死了。就算是去了惠民大药局也是无用。我和妹妹商量着第二天白天就躲回桃花村,结果当天晚上我和杜岳萧就被抓住了。”
润夜看着朱红玉又看着她桌面上已经抄写完的经文,心头一紧,他心里一下子觉得特别不舒服。
“辛苦你了,这些天在牢狱之中受苦了吧。”
端阳没有给这两个人温存的机会,莽撞的问道:“姐姐,那润道长被杀又是什么事儿呢?”
朱红玉看着端阳一笑,问道:“这是谁啊润夜?”
润夜看着端阳和洪流然,这才想起来要介绍。
“这位老修行叫做洪流然、这个小孩子叫做端阳。他们两个人都是武当山的。金元景让我去武当山找人,这不是找来了。”
朱红玉放心的点了点头,既然是金元景的人吗,那就但说无妨。
“这县令将我们抓捕,不过是想要动刑。直接将我们抓到了堂上,问我们是否知罪。我们哪里有罪?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我就编造了一个故事。我知道你活着,我也知道你离开三官庙太久了。这样一个故事至少能撑几天吧……所以,就这样编造了。”
润夜叹了口气,看着朱红玉连连咋舌。
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丑恶的事情,应该是为民请命的父母官竟然为了自己的孩子随便抓人。
真的是太丑恶了!
“那你现在更是难以脱逃了。”润夜看着朱红玉不免担心,但是朱红玉微微一笑,显然不怎么担心。
“是啊,是难以脱逃了,所以我修书一封让妹妹递交消息给吕明辞和我弟弟,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说得上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