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增烦恼。”
阙昊易看着润夜,那眼神逐渐入了迷,他实在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长得这样想纪于之的人,这个孩子简直和纪于之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若是你爹不走,现在和我一般年纪了,他喜欢吃甜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成为一个大腹便便的国师,被人嘲笑,磕个头都磕不下去。”
润夜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爱吃甜食,他所有的记忆都随着马车坠崖而消失了,能记起来一点关于父亲的事情也是好的。
“不知道,但若未来真的是这个样子,那父亲在最好的时候离开,也是完美的。”
阙昊易没有回答润夜的话,而后用笔蘸了朱砂在奏折上批阅。
润夜的手不停,很快朱砂的颜色变得又浓又红。
皇帝连着写了三四份奏折,而后看着润夜又停下了笔,想着休息一下再接着干活。
“润夜,我听说你跟一位女人走的很近。”
润夜的手抖了一下,而后看着皇帝发出痴痴的笑容。
“皇上,贫道既然身领了掌教的位置,就必须要和男女老幼接触,三翻四次来朝云观的女香客也多,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
阙昊易看着润夜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而后叹了口气,将毛笔放下。
“哎,这些人都喜欢捕风捉影的,那女孩子听说是吕明辞未来的……大姨子。”
吕明辞?
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润夜又是一阵冷颤,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害怕自己多说了一句话都是对这个名字的威胁。
皇帝的敏感是众所周知的,他实在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我知道她。但是吕大人也没有说要娶她妹妹啊,反而是那个叫琥珀的,经常缠着吕明辞。我听说吕明辞都交了底也不畏惧。”
阙昊易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润夜也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终于把皇帝给哄高兴了。
“哎,你知道的还挺多,还以为你是如纪于之一样苦闷的人。看来在桃花村的时候,你和村民的关系也很好?”
润夜点了点头,他对这个说辞虽然并不是很赞同,桃花村跟他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但是皇帝既然说很好,那他就认了吧。
“桃花村的存在,对我来说一直是初生的地方,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在心里。”
“你爹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选择在这个地方安息也好。”
说着,阙昊易仰头看着润夜,搞得润夜又开始紧张了。
“金元景在你看来能胜任这个位置吗?”
这冷不丁的问题最是防不胜防,润夜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
说合适,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足以证明他的无能,他处置事情有失偏颇。
但是说不合适,金元景又会被降罪,还不知道怎么发落呢。
为了掌教之位的安稳,他的确应该说金元景不合适,可是……
“合不合适,金道长的年龄在那里放着,二十多岁的人终究手腕软了一些。但他现在能震慑住朝云观已经不错了,还希望皇上能多给他一些时间。”
阙昊易又笑了,一向不爱笑的他今天笑了两次,就连跟在他身边的主管太监都觉得清奇,皇帝平日里面可不是这样爱笑的人。
润夜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看着皇帝,等着他下一句话。
“你和他关系,当真不错。”
“只是平心而论。”
润夜微微垂下自己的眼眸,看着手下的朱砂,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很快停下了自己的手,将朱砂锭放在了一旁。
“皇上,金元景他到底没有根基,他不如我,我至少还有那个从不记得的父亲能让我免除很多和罪责,他做什么都是要自己承担责任的。可是他才二十岁,前几天刚刚过完了生辰,您当他应该如何呢?”
阙昊易承认,润夜说的有道理。
金元景是一个突然闯入他视野的道士,又因为润夜抗灾赐予紫袍,他也被赐予紫袍,而又与润夜认识,所以拔了一层,选他去做庙宇的住持。
正巧了,朝云观缺一个监院,于是让他去了。
他虽然并不劳苦功高,可是每一次都很巧。
“没有关系和人脉,你原以为他担保吗?若是他以后出了岔子,都算在你的头上。”
润夜走到皇帝的面前,深深的作揖。
“回禀皇上,贫道既将他推到了这个位置上,就愿意将所有的罪责拦在自己的身上。”
阙昊易听到这话,欣然一笑。
“没看错人啊,纪于之的孩子终究像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