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被毁容,将来只怕已经是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诸葛瑾的话,其实说得很符合实际情况。古人对待男子的容貌是非常之关注的,否则的话,史书里面也不会在某个人的传记一开始的时候,便要评论某某命人的身材、身高和风度如何,整的好像一个人的学识就是要跟个人容貌挂钩似地。
刘禅身边完全不缺这样的例子。当年的军师凤雏庞统庞士元。从江东被鲁肃推荐到刘备这边出仕的时候,刘禅一见庞统的容貌可恶,心里就感觉非常不喜欢,所以就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去当。
庞统尚且有如此的遭遇,何况是一个已经毁容了的诸葛恪呢?也许,这个突然而来发生在诸葛恪身上的伤害,却能够最终成为他保命的因素。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刘禅点点头,说道:“诸葛恪容貌尽毁,确实是非常让人难过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这并非是一个可以用来宽宥他的罪责的理由。你当知道,我当年是在江东颁布了特设法令的。”
诸葛瑾和诸葛乔两人闻言,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情。也正是因为刘禅当年力排众议在江东颁布了这个特设的法令,当时在成都和江东引起了很大的骚动,成都甚至有不少官员非议当时身为太子的刘禅僭越权力,有拥兵自重之嫌。
诸葛瑾眼睛一亮,当即说道:“对,陛下,确实是有这个法令!”
刘禅却叹了口气,说道:“兵曹卿你显然并不熟谙法令。当年所颁布的特设法令,乃只是针对那些孙氏一族的族人、接受投降的江东军士卒和江东官员,但是其中并不包括特赦那些依然在抵抗我大汉的人啊!也就是说,像朱治父子和诸葛恪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包括在特赦之列的。”
诸葛瑾闻言,心里顿时感觉非常失落。
诸葛乔在后面说道:“陛下,是否可以将特赦法令的范围拓展一下呢?”
刘禅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原因,而去更改一部法令。”
刘禅这是说的违心之言,法令因为某个影响重大的案例而发生修改的事情,历史上面可谓数不胜数,他只是不想因为一个诸葛恪而让别人以为诸葛氏在蜀汉国内拥有特权而已。
但是,刘禅的这番话,其实已经足以唬住诸葛乔了。
诸葛乔说道:“陛下,臣下虽然这样说显得太过幼稚,但是请允许臣下以自己的人格,乃至于是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为保证,请求陛下能够免去我家兄长一死。”
刘禅叹了口气,说道:“伯松,你明知道这样的保证在我的面前是行不通的。你们现在且稍稍再等待一下吧,为了维护律法的公允,我的心里即使对于诸葛恪有所不满,但是我并不会干涉司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啊!”诸葛乔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说道,“陛下是不想亲自处理此事,而是想要将之交给大理卿李严大人去处理吗?”
刘禅点点头,欣慰于诸葛乔果然是最能够知晓自己心思的人,说道:“应该是如此。李严虽然用法严苛,但是其实也比较感情用事。虽然我更加愿意他更多地按照律法进行审理案件,但是从他一直以来的表现来看,我们能够使用的法令还是太少。所以,你们父子可以在这方面努力看看吧。”
应该说,刘禅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
诸葛瑾父子连忙向刘禅致谢。
刘禅忽然又说道:“你们回去之后,给诸葛丞相去信的时候,向他交代一下,让他不要干涉这件事了,也不必再向我这边来信给诸葛恪求情,一切就看大理卿的审断。我也想要看看李严大人是否有新的表现,以及司法系统是否得力。”
诸葛瑾父子再度向刘禅拜谢,转身而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只怕就是开始以自己的力量,游说大理卿李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