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身来,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证据吗。岳凛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安夏竟然连岳凛都调查到了?
安华惊了一下,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知道岳凛没有关系,可他们还是没有证据。
“这个人我记得,他不是你外公的私人医生么。我跟他又不熟,你问我干什么?”安华说道。
“你跟他不熟?你跟他不熟,每年给他那么多钱?”安夏怒了。
“他毕竟帮过你外公,现在处境又不太好,我帮帮他,不应该么?”安华说完,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夏:“倒是你,有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吗?你这样不孝的畜生,死后可是要下地狱……”
安华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凌厉的风声袭来。
他一惊,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把尖利的匕首,顺着他的额角划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红的痕迹。
安华惊魂稳定地看着顾景行。
顾景行动了动手指,一副淡然的样子:“你继续说。”
安华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生生把咒骂的话语都咽了下去。
“反正,你们要说我杀人,就要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来,我就是无辜的。48个小时后,你们就要放人。”安华咬着牙说道。
他想过了,夏国是不能再留了。等过了48个小时,他就立刻逃到国外去。
哪怕到国外去刷锅洗碗,也比留在夏国担惊受怕地好。
安华一副无赖的样子,眼见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安夏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眼,只能暂时选择离开。
抓到安华之后,安夏一直在警局等着结果。
此时熬得眼睛都有些通红了。
顾景行皱了皱眉头,有些心疼。
他低声说道:“你先睡会,警察会继续审问的。”
安夏摇了摇手,有些难受:“我睡不着。”
明明知道妈妈和外公的死并不简单,可因为有着二十年的时光做掩护,她硬是找不出证据来。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绝望了。
顾景行伸手帮她揉了揉,他的动作还挺正规的,安夏的眉眼,松弛了一些。
她突然有了诉说的冲动。
“景行。”安夏轻声说道:“我从八岁起,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生活在自己的家里,却像是一个外人。这二十年,无数次痛苦伤心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有人愿意抱一抱我就好了。可是妈妈和外公都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心疼我了。”
安夏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
她其实不需要顾景行的回答,她需要的,只是有人倾听。
于是,顾景行便也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我在梦里见过他们许多次,可是每一次醒来,除了湿透的枕巾,别的,什么都没剩下。”安夏的手微微紧握,目光更红了:“如果他们还在,我还会有心疼我的家人,我也可以尽我所能去孝顺他们。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抬头,猛然看着顾景行:“如果他们的死只是意外,我哪怕再难过,也只能接受,就如同我过去二十年间一直的自我劝慰一样。可如果这不是意外……景行,不管要我付出何等的代价,我都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哪怕害了他们的人,是我的父亲。我……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