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的洗手间里传来咳嗽的声音,女服务员想起自己原本的工作,脸色一僵,迅速朝着洗手间方向跑去。
洗手间内,老男人瘫坐在洗手池下,一头秃顶的头发横七竖八地搭在脑门上,昂贵的西装已经不成形状,脸色青紫,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救命,稍一咳嗽,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满地狼藉。
黑色商务车疾驰在主城区干道上,
车厢内有些静谧,陆擎深握着靳颜的手,眉头紧皱,
“你别生气了,我今天也不知道他会来。”
“少夫人,要不是少爷会议结束的早,我们过来了,后果不堪设想,这个莫旻知经营的一家食品公司规模不算大,但是每年的年利润高的吓人,他私底下可跟不少帮派集团有说不清的联系,京兆盘根错节的都是他的人,您有再大的仇怨,也应该小心行事才……”
“好了……”陆擎深不耐烦的打断了海东的话,“你今天废话太多了。”
海东蓦地闭上了嘴,却有些不满。
靳颜也从海东这不一般的神色中感受到自己今天这件事做的的确是太鲁莽,或许还给陆擎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脸上顿时露出歉疚的神色来,
“擎深,我真的……”
“人没事就好,”陆擎深拍了拍她的手背,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小夕的独奏会既然结束了,早点回锡城吧,那儿比较安全。”
陆擎深并未像海东那样解释那么多的事情,但是从他严肃的语气中,靳颜越发的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的确是给他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回想刚刚的事情,靳颜断定莫旻知对赵冰清是还没有死心的,他一定会再找机会来质问自己。
京兆这地方的确是很不安全。
夜深,陆擎深还有事情要处理,只把她送到酒店楼下,
靳颜回到酒店的时候小夕已经睡下了,看到房间里陪着小夕的来人时,靳颜脸上出现一丝错愕的神情。
“怎么是你……”
陆瑜从小夕房中走出,五年不见,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褪去了当年叱咤京兆官场的那股子气势,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不论是从穿衣的颜色,还是松松垮垮挽在而后的长发上来看,都是一个温和的好母亲。
“我刚到京兆没多久,听说擎深回来了,所以今天去他公司看了他一眼,正好知道他要去接你没人照看小夕,他就让我把小夕带回酒店了。”
陆瑜的声音温温和和,与五年前判若两人。
“那,谢谢你了,”靳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拿了桌上的水壶,“你坐,我烧点水。”
“不用了,我刚烧了一壶,在这儿呢。”
顺着陆瑜的目光,靳颜看见茶几上透明水壶中的花茶,漂浮着粉色的花瓣,看着一片春意盎然。
“好久不见了,有空跟我聊聊吗?”
“嗯,好。”
靳颜放下热水壶,拢了拢身上的针织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擎深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哥哥希望你能带着孩子回去一趟的事情?”
一坐下,陆瑜的话开门见山,毫无保留。
尽管过了五年,她的说话风格依旧还是五年前单刀直入的样子。
“没有。”靳颜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