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衙门
“西陵澹月,我看你蠢的,连你的丫环明白事理都没有。”西陵流清出现在了大堂外,百姓纷纷退立两旁让出一条道儿来,让她走向木栏前。她望向大堂中高坐的周正,语气淡冷道:“证人已经全部带来了,大人要传证人上堂吗?”
周正听说证人都来了,便是一排惊堂木高声道:“传证人上堂!”
“威~武~”两旁衙役手持杀威棒戳着地面,先给这群上堂的证人一个下马威。
证人有十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着富贵的,也有穿着破烂的乞丐。
这些证人皆是有些畏惧两旁衙役手里的板子,走进大堂,便是一个个缩着脖子跪了下来,拱手齐声行礼道:“小民拜见大人!”
“证人起身回话!”周正这人是真正直,该跪的跪,不该跪的,他也不会耍官威硬让人一直跪着不起来。
西陵澹月一直不肯跪下,理由是香尨与夙念没有跪下,凭什么让她堂堂王府小姐跪?
这话都不用周正给他多费唇舌的解释,外头的老百姓之前就喧嚷起来鄙视了她一顿。
她都不是县主了,就是一个王府的庶出小姐,和平民百姓没什么分别。
可人家香尨与夙念虽然不曾入官场,却是实实在在的秀才,有秀才见了官下跪的吗?
可西陵澹月还是坚持不跪,周正也不想在这点小事上和她瞎耽误功夫,索性也就不搭理她了。
周正手中惊堂木一拍,堂下证人皆吓得一哆嗦,他威严肃色问道:“你们且一个个道来,之前都看到了什么事,什么人。”
堂下证人是被西陵流清派人揪出来的,他们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遭了。
可大家还是你推我,我推你,就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一个骨瘦如柴的瘦小乞丐,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这些推搡劲儿了,便拱手开言道:“大人,小人那日讨饭路过莲花巷,听到这个富人在与几个地痞说怎么散播流言之事。当时,小人也是怕被发现,就一直躲在一旁没敢动,直到他们离开,小人才离开人烟稀少破败的莲花巷,去了最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讨饭。”
莲花巷听着名儿是不错,实则就是个贫民窟,这两年百姓日子是过得不错了,可哪片儿住的人还是极少。
如果不是这小乞丐讨饭路过莲花巷其中一个巷子,恐怕谁也不会知道西陵澹月派人收买地痞,造谣生事之事。
“回大人,小妇人那日也是听了他们说的,才会……才会……大人饶命,小妇人只是听他们说了香小姐与夙公子的一些事,并不知道这事是……是会有造谣之罪的啊!”这名妇人是市井里出了名的长舌妇,她之前的夫君之所以休了她,就是因为她总爱说人是非。
这一次,她可是又在说人是非上栽了。
“大人,小人也是拿钱替人办事的,这罪行……应该能小点吧?”对方别看穿着挺富贵的,其实也不过就一个小帮派的舵把子,这次拿钱办事,可是吃亏大了。
另外两个地痞也磕头都招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是听命办事的啊。
还有两个小弟,也就是散播谣言四人中的其二,他们是分开散播流言的,专挑市井长舌妇,到她们跟前随便一说,她们不到半日便能把这事传的人尽皆知。
其余的几个长舌妇,也指认了是他们四人说的香玉兰和夙九昭的事,她们也就是多嘴多舌爱说一些,应该不至于挨板子坐大牢吧?
的确,对于这种长舌妇,律法的确没有明确惩罚条款。
可西贺国却新增了一条律法,对于律法不太了解的百姓,尚且还不知道,周正今儿刚好拿这几人开刀了。惊堂木一拍,威严肃色道:“胡师爷,新增律法中,可有惩戒长舌妇之法?”
“回老爷,新增律法中有一条,情节较轻,不予关押罚款者,可做民间服务令为惩罚。”胡师爷翻阅到那页条款处,起身走到公案后,将那本又大又厚的西贺国律令,摊开在公案上,指着一条说道:“这个民间服务令有很多,其中一条便是……扫大街。”
周正看了这条律法,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手中惊堂木一拍,威严看向堂下几名妇人判道:“尔等不守妇道,说三道四毁人清誉,今本官以法判下,自即日起,尔等被罚清扫大街七日,若有不认真服刑者,将加刑至十二日。退下!”
“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大人!”这群长舌妇被衙役拖下去后,心里可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早知西贺国还有这么条坑人的律法,她们当初说什么也不敢凑热闹说三道四,毁人清誉啊!
周正这是从下往上判,判完了这几名长舌妇,他又是手中惊堂木一拍,看向四名地痞威严判道:“尔等收钱散播谣言,毁人家未出阁姑娘清誉,恶意伤害人家未婚公子声誉,实在可恶!今本官依法论处,判决如下!廷杖十板,收押三日,收没所得赃款,以儆效尤!”
“大人,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啊!”十板子,再被关进牢房,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他们这些贪生怕死之徒,怎么不被吓得声泪俱下,磕头哀求啊?
周正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犯人的哀嚎哀求一贯视而不见,挥手让人把他们四人拖下去,在大堂外院子里当众施刑。
围观群众在大门口的木栏外,只要耳不聋眼不花的人,都听清楚了周正一番审案下来的判决,也看到了这些个人惨叫挨板子的下场。
有人觉得大快人心,有人却觉得西贺国新增律法有点过于严苛了。
有人也就向这类人言语攻击了,说这些就假惺惺,亦或者自己也是品行不端,才会惧怕律法过于严厉。
反正,人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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