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和烈风跟着他们王爷下了山,寒霜她们几人留下来照顾顾相思和两个孩子。
李皓月被宫绝羽拎走好一顿收拾,最终,他说了实话,原来真如顾相思所猜想,李皓月真是在打她家两个儿子的主意。
宫绝羽对此……还是揍了李皓月一顿,她女儿这么好,只能被别的男人追求,怎么可能会反过来倒贴别的男人?
要知道,她女儿可是以后的绝情宫主,怎可轻易对一个男人折腰?必须得是男人对她女儿折腰。
李皓月讲不过蛮不讲理的宫绝羽,也打不过凶残暴力的宫绝羽,最终……他还是给女儿换尿布去吧。
本来的接风洗尘宴,因为西陵滟的突然离开,只能是作罢了。
毕竟,李皓月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抓着顾相思,他们俩搁一起拼酒去了吧?
这事要真发生了,宫绝羽一定会弄死他的。
既然不能喝酒,这宴会也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
西陵滟下了山,召集了皇家暗卫,以及红罗教的人,一夜之间,血洗出一条康庄大道。
夏凌得知此事后,便神情凝重的让他的人都撤退了。
“师父这些年里,果真是小瞧了西陵滟,对吗?”夏缙华已经出关了,这一次的闭关,果然令他功力大增,人也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为师从不曾小瞧过他,他一直是令为师佩服的皇室子弟。”夏凌没有说假话,当年西陵滟一直在遭遇刺杀,可他还是一步步,以少年之身,保护着西陵楚坐稳皇位,甚至是以杀伐果断威慑朝臣,更是几番领兵出征,荡平来犯胡蛮。
无论是朝堂上,亦或是战场之上,他的勇毅无畏,都令人望之心惊胆寒。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那个十七岁的少年王爷,领兵驱逐蛮夷之势,是有多么的视死如归,多么的凶猛如野兽,连蛮夷部族都怕了他那股狠劲儿。
他所带出的将士兵卒,也是一个个凶猛的像豺狼虎豹,杀至一兵一卒,也绝不后退。
正是因为他这股狠劲儿,西域各部族都被他打怕了,不过一年的时间,他便令所有入侵者,皆是闻他之名而丧胆。
在他凯旋归来时,年仅十八岁的他,在朝上,便斩杀了十余名曾有些欺皇帝年少软弱的朝臣,自那日起,再无一人敢对西陵楚有不敬不臣之心。
西陵滟用他千疮百孔的身子,保住了西陵楚的九五尊位,这样一份情义,别说是等于被西陵滟带大的西陵楚了,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说自己不为这样一个用命相护自己的人,而有所动容,因而感激不尽。
夏缙华从不曾听夏凌说过发生在西陵滟身上的事,可他能感觉得出来,夏凌是真心敬佩西陵滟这个敌人。
“华儿,西陵滟的心机,远在你我想象之上。而他为何会一直用心辅佐西陵楚,没有半点觊觎那九五之尊之位,为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夏凌与西陵滟交手也快十年了,可他一直都没有看懂这个人,不明白他何苦一心为别人做嫁衣?难道自己当皇帝不好吗?
夏缙华偏头看向他师父,眸光有些落寞轻声道:“师父,一个人孤独久了,就不会再想余生也做个孤家寡人了。”
“嗯?”夏凌扭头看向他这个徒弟,对上他徒弟这双眼睛,他忽然间就什么都想通了。
西陵滟是不想做个孤家寡人,所以他才从不曾去觊觎过那高处不胜寒的九五之尊的位子。
也是因为他害怕极了孤独寂寞,所以在得知自己有了儿子后,他一直坚持不懈的找寻孩子的生母。
只因为,他自己渴望父母在身边疼他爱他,可他却一直不曾真正的得到过这份一家和美温馨的幸福。
所以,他想让他的孩子有一个家,所以他才坚持要找到顾相思,坚定的与顾相思组成了一个家庭。
后来……他意外的爱上了顾相思,顾相思又非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因此,他们夫妻便是越发一心帮助西陵楚,将西贺国治理成了一个太平盛世。
“如果,徒儿能如他一样幸运,遇上一个与自己相爱的女子,徒儿也会宁可抛弃江山如画,愿永远看她笑颜如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儿孙绕膝。”夏缙华望着这寒星冷月的黑夜,他眸泛泪光,又忆起了哪张冷若冰霜的容颜,一点点的破碎在了他的心里,他是想挽留,都不知道该如何将她挽留住。
夏凌觉得夏缙华这就是愚蠢,有了江山天下,还会缺少美人儿投怀送抱吗?
不过,香冷梅死了的确可惜,白费了他多年的心血了。
还有花缘君与水沧海,他们这些根骨奇佳都孩子,可都是他当初千辛万苦找到的,如今却是死的死,叛变的叛变,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养虎为患。
“夏凌,我们又见面了。”西陵滟一人持剑自行走在黑夜的树林里,月光洒落在他身上,一袭玄袍的他,幽魅的冷眸望向人时,恰似那黑夜中狩猎的野兽,凶狠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气。
夏凌惊诧的望向西陵滟,难以置信道:“你居然突破了?哈哈哈哈……当年你被人锁住琵琶骨将近一个月,要不是你外祖父用尽天下奇珍保住你一身修为,你早就形同废人了。可是,你当初伤的那般严重,是断然不可能此生再有这般修为的,你……你的伤,难道是顾相思为你医好的?”
顾相思师承玄天子,而这个老东西又是自己活了两百多岁而不死,定然是已研制出了不少神丹妙药,有赠送顾相思这个徒弟一些医药方子,也真属于正常了。
“你们将我伤的那般重,一般大夫又怎能医得好我?”西陵滟以走出植被茂盛的树林,来到满地鹅卵石的小溪边,望着距离他不过一丈多远的夏凌师徒二人,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低沉悦耳的嗓音,如冷泉流水般沁人心凉道:“夏凌,红罗教主乙弗檀的功法极为绝妙,只是任由这股内力在我身体里行走三个周天,我受损的筋骨,便被修复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