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道:“司琴正是轩辕将军唯一的女儿,轩辕家如今唯一的血脉。也是在查到司琴为轩辕将军之后后,本王才一直没阻止缘君与司琴接触。因为,本王敬重为国捐躯的轩辕将军,本王希望他的后人能回归正道,有一个前途光明的人生。”
水沧海终于明白,为何王爷迟迟不肯说出所查结果,又一而再阻止他和花缘君查司琴的身世了。
原来是因为,司琴身份不凡,王爷怕他们早知道司琴的身份,会把这秘密泄露出去。
“当年王叔救了司琴,事后可能也去查过司琴的身份,或许,他一早就知道司琴的身份,只是因为司琴当年只有三岁,他以为司琴什么都不记得了,故而才会这些年里,越发的重用司琴了。”西陵滟望着花缘君说了这些话,只希望花缘君能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冲动行事。
司琴本身不会有危险,可若是有人告诉了司琴她的身世,她可能就要有危险了。
“她没有忘记,她一定没有忘记她是谁!”花缘君猛然起身,一手拍在桌面上,微低头垂着眸子,他一幕幕回忆司琴的音容笑貌,她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所以,她那一边都没选,因为……她选了她的父亲,选择成为轩辕家让父亲骄傲的女儿。
“所以,你和沧海今夜便带人启程,我在西兰城等镇南王爷他们到来,最迟三日,便会去追你们,你们到了云海山庄范围里,先别动手,等我们带大军到来。”西陵滟吩咐他们,只希望花缘君一定要稳住,否则,不止他们攻打云海山庄的计划会走漏风声,他更会害死司琴。
“王爷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冲动不冷静,我会一直与沧海按兵不动,等着你们带大军到来,将云海山庄夷为平地。”花缘君身上明显有着一股戾气,只是被他压抑住了,罢了。
“嗯,记住你对本王今日说的话,万不可轻举妄动。”西陵滟已起身,离开前,一手搭在花缘君肩上,轻拍了拍,希望他能冷静判断,不要做出任何糊涂决定。
水沧海起身行礼,恭送走了西陵滟这位王爷,转身担忧的看着花缘君,很怕他会做傻事。
他也懂得情为何物,如果陶寄秋出了事,他一定也无法做到冷静淡定了。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出伤害司琴之事。如今这个时候,我不动,才是对她最安全的。”花缘君说完这些话,便无力的跌坐在了凳子上,一手捂着额头,他嘴上说的再好,心里还是为司琴此行,充满了难以平复的担心。
她这是在以身犯险,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缘君,她只是在做她身为轩辕家女儿该做的事,你该如她亡故的父亲一样,为她这样心怀国家大义的女子,内心感到骄傲。”水沧海站在花缘君背后安慰他,他们敌对斗了十多年,可他从不曾见过这样冷静不下来的花缘君。
他以为,花缘君就该人如其名,永远都笑的似朵春日碧水畔的桃花一样,妖艳且淡然随波逐流。
可今日的花缘君,却好似无根浮萍,那样的茫然未来,找不到一处能让他停下来的归处。
花缘君双手捂住脸,趴在桌子上许久,才闷声说了句:“我没事,只想静一静。”
“好,我去杨柳树荫下等你,你什么时候冷静够了,咱们再什么时候带人启程。”水沧海望着有些颓然的他说,说完这番话后,他临走前,还为花缘君倒了杯茶。
花缘君心乱如麻,西陵射就是个疯子,他能因为司琴见他一面,把司琴打成那样,如今日……司琴为了救他,不惜伤了西陵射,西陵射回头……又会怎样可怕残酷的对付司琴呢?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不敢做,因为……他怕他只有做一点小动作,便会毁了司琴所有的心血。
水沧海真的就离开湖心亭,走到杨柳树荫下等着花缘君了。
今儿似乎有点阴天了,起风了,倒是挺凉爽的。
就是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下雨?
如果真下雨了,那他们还启程吗?
水沧海在这里望天胡思乱想着,连花缘君已经冷静下来,走到他身边都不知道。
花缘君见他一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他也望了几眼天空,抬起手,掐指算了算风向与今日会不会有雨……
“算出来了吗?花大师。”水沧海也就想开个玩笑逗他笑罢了,他以前天天嘴角噙笑,如今忽然不笑了,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太习惯了。
花缘君算出来了,再过一个时辰就会下雨。
“喂,到底什么时候下雨啊?”水沧海可不想淋雨,在后头追着花缘君逼问,他们总得想办法躲过这场雨吧?
花缘君就不告诉他几时下雨,反而去向西陵滟禀报,他们现在就可以带人启程出发。
西陵滟也是爽快,给了他们一人一块令牌,派给了他们一千人的骑兵,这骑兵可是飞骑,那人人武功高强的就跟江湖侠客一样厉害。
除了这些东西,他还给了他们每人一份密令,当有谁会冲动不听人劝坏大事时,这密令便会让他们其中一人成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花缘君心里明白,王爷这是在警告他,让他到时候不要感情用事。
水沧海收好了锦囊,贴身藏着,反正这锦囊的布料奇特,也是不会被汗浸湿的。
……
就这样,他们二人拿着令牌出了城,带着一千飞骑军离开了西兰城。
结果就是,他们压根儿没追上靖南王府的队伍,他们这些人,就都成落汤鸡了。
水沧海气得都想杀人了,这个花缘君他就是故意的吧?挑这个时辰启程,摆明是想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变成落汤鸡。
花缘君是故意这样的,因为,他算到这会是一场大雨,大雨会让路泥泞难行,靖南王府的队伍必然会就近找个镇子下榻。
如此一来,他就有机会见司琴一面,送点东西给司琴防身了。
水沧海要是知道花缘君算着天气赶路,害他们大家淋成落汤鸡,只是为了给司琴送的防身的暗器,他一定会气的跳脚和花缘君绝交!
见色忘友,重色轻友的家伙,不绝交,还留着过年啊?
花缘君根据车辙印,找到了那辆被抛弃的马车,靖南王府的徽记都被刮掉了,可真够谨慎小心的。
前面是马蹄与人组印,这个面积大,倒是很好找。
水沧海已经把眼镜摘了放怀里了,他如今视力还是很不好,那怕王妃已经用了很多药,以及针灸辅助帮他提升视力了,可他摘掉眼镜,三米开外,就已是男女不分了。
如今雨这么大,也影响他听觉,他只能拉着花缘君的手,防止自己跌倒在那个泥坑里。
花缘君一只手扶着水沧海,一路上,二人脚踏草木飞掠而过,速度极快的来到了一座小镇牌楼前。
小镇是真小,连围墙和城门都没有,只有一个石牌楼,上面雕刻着“玲珑镇”三个大字。
这是一处繁华热闹,客旅商人,人来人往的必经之路。
镇子虽小,却也是十分的热闹非凡。
镇子上最多的就是饭馆和客栈,如果不是遇上阴雨天,这玲珑镇上,该是一路上都是地摊和小吃摊无数的。
水沧海已经被这大雨淋的睁不开眼了,这时候他可真是眼前朦胧一片,啥都看不清楚了。
花缘君拉着他的手进了镇子,他一路走来都没停歇,因为,他在找玲珑镇最大最奢侈的客栈。
西陵射这种人,享受惯了,定然不会委屈自己,居于不够奢华大气的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