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出紧急,不像前次从漠西送她回平安县那样时间充裕。
那时候哪怕是晚点,谢鹤江也会带着李玉娇去客栈投宿,断然不会来官驿这样的地方将就。
两人进去的时候,大通铺的中间已经睡了不少人,且都是汉子,呼噜声或轻或浅,起起伏伏。
谢鹤江无奈,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塞进了怀里,然后和衣而卧。
*
次日清晨。
谢鹤江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等李玉娇醒来,而是早早将她叫了起来,出了这大通铺,离开了官驿。
这样又赶了四日的路,终于到了祁河府的地界。
在距离祁河府最近的官驿,两人把马留在了那里。
然后改步行进城。
路上李玉娇就和谢鹤江商量好了,等进了城,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兵分两路。一个去然找谢枫打听当时的情况,一个去当时世子出事的地方查探。
毕竟齐湛是坐着谢枫所在的茶行的商船来到的祁河府地界。
为了不引人侧目,李玉娇已经换上了一身简单的粗布女装,药箱子让谢鹤江给背着。
两人进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城门口拦了重闸。
进出城需要路引这是常见的事情,只不过守门的官兵一直拿着画像在对比却不是常事。
而且进城的通道松,没人查,出城的通道却很拥挤,需要严格盘查。
他们两夫妻进去的时候,守门的官差甚至懒得看李玉娇这个妇人的路引,瞅了谢鹤江的以后,立刻就挥手放了他们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自然是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转而便混到了出城那一队人的末尾。
李玉娇挑了个面善的妇人问:“大姐,你知道这前头是在干什么吗?怎么堵了这么久,我看着别人进城就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呢。”
那位大姐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在查一个人犯,怕他跑了,所以才搞的这么严。”
“哦。原来是这样。”
“是啊,不过你和我都不用担心,官府要抓的是男人,我们女人啊,挥挥手就让过去了。”
李玉娇冲那大姐笑笑:“那挺好的,看着怪吓人的。”
说完拉着谢鹤江便离开了队伍。
谢鹤江眉头拧着,看了眼城墙上贴的告示,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李玉娇.点了点头,跟在谢鹤江身后便去了。
眼前的城墙上倒是贴了不少通告,但却独独没有画着人像的抓人告示。
李玉娇皱眉看了会儿,感到有些不对劲:“难道祁河府的治安就这样好么,居然没有一个通缉令?”
谢鹤江摸了摸那明显被人撕扯过的告示,皱眉道:“也许是为了刻意隐瞒什么,走,我们还是回城门那里看看去。”
谢鹤江又排在了出城的队伍末尾,等了许久后终于和盘查的官兵打上了照面。
官兵抖开手里的画像,瞅了几眼谢鹤江,问道:“干什么的,去哪儿?”
“郎中,到城外出诊。”
“走吧走吧。”
正在此时,李玉娇忽然冲了出来:“相公,相公你今天不能出城!阿黄他病重,你还是先回去看看阿黄吧。”
“官爷,你看这……”
那官差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行行,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