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眼泪断了线似的,一颗又一颗。
“因为,因为我,我想你好好的活着。”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
坊间传言,世子爷送巡防大将军谢鹤江三名侍妾,意为谢将军开枝散叶用。
将军夫人善妒,打骂侍妾,致其中一人头破血流,险些闹出人命。
将军阻挠,被将军夫人用茶碗砸破了额头,伤痕明显。
将军大怒,当场休书一封,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
夜,西北风卷着雪。
营房内,谢鹤江正在擦拭他的短剑,那把伴着他出生入死已有七八载的短剑。
推门声响起,谢鹤江面前的灯火跃了跃,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是齐湛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在谢鹤江的对面坐了下来,唤道:“谢将军?”
“世子。”谢鹤江放下手中白布与短剑。
齐湛又道:“她们走了已有两日。”
谢鹤江皱眉:“还不够远。”
齐湛嗯了一声:“荻国王那里的火候还不够,我现在还没有找到足够多的证据证明得潶城主有异心,荻国王怕是不会轻易派兵。”
“那便等。”
“你可有十足把握?得潶城固若金汤,你却单枪匹马,我担心你……”
谢鹤江勾了勾唇:“世子,就算我没有死在得潶城,皇上又会放过我吗?”
齐湛叹息着垂眸:“对不起,我也是自身难保。”
“世子,只要护住她与我的家人就好。我的命在五年前本来就是世子救的,世子无需向我道歉。如今我去杀人灭口,保住了这个秘密,便就保住了齐国的安稳。”
齐湛点点头:“我怕也只能保你家人短短一程了,事关皇家体面,谁知道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谢鹤江皱眉,凝重道:“还望世子日后多多保重。”
齐湛一挥手:“好了,咱们不要再说那些个压的人喘不过气的事了,来,喝酒,我特意拿了酒过来。”
说罢,将一坛子酒拎上了桌。
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对饮了起来。
酒上三巡,齐湛忽然道:“谢将军,你对你爹,谢飞,了解有多少?”
谢鹤江握着酒坛子的手紧了紧:“知之甚少。”
齐湛叹了一口气,抬手在谢鹤江的手背上拍了拍:“十几年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不是逃兵,他不是你们谢家的耻辱。”
谢鹤江抿着唇,仰头喝了一口酒:“我知道,我就知道。”
齐湛嗯了一声:“可惜不能替他正名了。对了,你的那个弟弟,不是亲生的吧?”
“?”谢鹤江猛地抬头,他皱眉,“我弟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觉得你们长的不像而已。”
谢鹤江顿了顿:“不,他是我的亲弟弟,只不过是长的不像而已。”
“那就好。当今皇上在十几年前并不是先皇所立的太子,之所以能坐上皇位,靠的不过是手足相残,手段卑劣。可权术之争,谁又能辨出对错呢,当今皇上治国有方,现在为了齐国的安定,他的地位不得有半点动摇,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包括你我。”
“我知道。”
“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没有把当年的知情人清干净,居然还留了两个祸患,逃到了荻国,最后还落到了得潶城大小姐的手里,可我更加没想到,为了得你青眼,那个大小姐居然拿这个秘密与你做谈条件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