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雁儿在客栈沐浴更衣,洗得一身香喷喷的,让吟儿给她簪发上妆。
“吟儿,脂粉抹厚一点,倪家不缺这点脂粉钱。”
“小姐!”
吟儿很是无奈,她的忠心让她不得不多一句嘴:“恕奴婢直言,江公子好像喜欢清婉一些的人,你看夜大夫十分清雅,身上的香味也好闻,不管哪个男人,都喜欢多看她几眼。”
这本是一句忠心的话,吟儿是怕自家小姐画蛇添足。
但是,在倪雁儿听来,这话就变了味道。
她恨夜染这个贱人,恨得要死。
好不容易她爬上了皇上的龙床,以后能入宫享荣华富贵了,还没有来得及在她面前得意一下,夜染这贱人竟成了骁王妃?
她嫁给皇上,也是做妾,那皇妃也是要一级一级升上去的。
夜染嫁给骁王殿下,那是为妃,不用攀爬,已经是王妃。
本来败在她手上,倪雁儿就心有不甘,这个吟儿竟敢说,夜染清雅,说她身上的香味好闻,还说任是哪个男人,都喜欢多看她几眼。
她第一次陪皇上逛梧桐岛街市时,皇上看夜染的眼神就不对,还为了追她的影子,将自己抛在了街上。
这一直,是倪雁儿心里一道梗!
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人?
倪雁儿气得发抖,拣起桌上一根簪子,不阴不阳的问:“吟儿,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比不上夜大夫?”
“不是的,小姐容貌艳丽,更胜一分…….”
不等吟儿说完,倪雁儿气急败坏,拿起手上的簪子,狠狠往吟儿身上戳:“既然我长得比她好看,我哪里比不上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她长得清雅,她身上比我好闻,哪个男人都想多看她一眼。你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姐,疼,疼!”
吟儿疼得倒抽冷气,求饶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涂多了脂粉,会遮掩了小姐的美。”
倪雁儿这才冷哼一声,让吟儿将她的脸洗干净,重新上妆,这次只涂抹了薄薄一层脂粉,挑的还是淡雅的香味。
她站起身来,要回医馆去,透过铜镜看清楚吟儿那张清丽的脸,眸子顿时变得很黯沉。
“吟儿,将这些脂粉抹在脸上。”
吟儿真是被她的喜怒无常弄怕了,战战兢兢跪地道:“小姐的东西,奴婢不该动。”
“要你动就动,涂多一点,涂浓一点。”
倪雁儿阴狠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不涂,我给你画个唱戏的大花脸,别仗着你模样儿清秀,就想勾引皇上。”
吟儿这下懂了倪雁儿是什么意思了,她那天不过是看江公子,不,是皇上体恤等船的人,感觉他是一个好人,帮着他上医馆请了大夫。
小姐为什么会这么猜测她,以为她想攀高枝?
吟儿本来就没有那份心思,识趣的拿起桌上的脂粉,抹了厚厚的一层,然后在倪雁儿的虎视眈眈下,拿黛描了眉,又在嘴上涂上红红的胭脂。
做完这些,吟儿坐在铜镜前,忐忑不安问:“小姐,这样,可,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