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百里青黛,公孙夫人脸色有些泛白。
“娘难道真以为,皇上选了我,弃了百里青黛,是对芷儿情深义重?不过是因为公孙家替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在没有握住朝政大朝权前,要先稳住公孙家,免得鱼死网破。”
“他能用完了百里家,舍弃百里青黛。如今握住了朝政大权,为何不能舍弃公孙家?”
公孙芷冷笑一声:“可笑娘还真以为,芷儿是皇后,能在后宫一手遮天,能让皇上对公孙家更敬重几分?事情走到这一步,娘难道不知,自古帝王最薄情,他可以给公孙家最大的荣宠,也可以让公孙家跌落万丈深渊。娘再任着昭儿闹下去,只怕下一次,本宫不止禁足一月,是要将后位拱手相让。”
公孙夫人一阵哑然。
过了半晌后咬牙切齿:“他敢?”
“如何不敢?”
公孙芷幽幽叹息一声:“娘真以为,邺城孙家和中州唐家失控,是骁王殿下与幽王联手了?邺城孙家和中州唐家,咱们公孙家握在手上那么些年,如果没有人插手进去,就算骁王和幽王再厉害,岂会那么快失手?”
公孙夫人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芷儿,他为了削弱公孙家的势力,竟舍得自断一臂?”
龙胤轩已经将姚叔收为心腹,等于将天医堂一大半握在手中,失去了中州唐家和邺城孙家,又算得了什么?
他深知帝王之道,在后宫雨露均沾。
早已利用后宫,掣肘前朝,短短二年间,将朝政大权尽皆在握。
公孙家为他在暗中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他给公孙家恩宠,只是想稳住公孙家。
如果公孙家不懂得见好就收,那时候才是他真正的自断其臂。
震慑完公孙夫人,公孙芷好声好气劝道:“昭儿在西陵州丢的脸面,不是本宫不想替他找回来,本宫也有本宫的难处,那些小贱蹄子蹦哒得可厉害了。瑶华宫那个如今深得恩宠,本宫禁足,她得了五回厚赏。”
瑶华宫那个,是百里家挑进宫的,虽封了妃位,皇上一直凉着。
近来深得圣宠,岂不是在打芷儿的脸?
百里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娘竟不知,你在宫里还有这诸般难处。昭儿从西陵州回来,时常犯病,我这做娘的心疼他,太纵着他了些。这次回府,定会好好管束他。”
“娘能这么想,芷儿在宫里再难,也宽心了。”
公孙芷眼眶里蓄着泪,拉着公孙夫人:“芷儿虽入了宫,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是公孙家的嫡女,在宫里行事处处也是念着公孙家……”
她说到一半,哽咽失声。
公孙夫人内疚得不行:“是娘错怪了你,以为你不肯替昭儿讨个公道,对了,这回入宫,是你爹让我给你托个西陵州打探的消息。”
西陵州是骁王的封地已经时日不短了。
她安插在西陵州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且不说,邺城孙家也轻易失手了。
公孙芷总感觉,西陵州透着古怪,骁王身边有高人相助。
“父亲让娘给本宫带的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