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他真的只能出手救一人。
被夜染这样抓住,阿满艰难的开口:“主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当时的情况,我只能顾着少主子。”
“我知道!”
夜染哽咽失声:“我错了,明知道此行凶险,我不该带上她们,是我太自以为是,只顾着以身为饵……”
她哭时,阿满感觉心被揪紧着。
他莫名一阵烦躁,去甩她的手:“哭什么哭?死过一次的人,难道不能试着看淡生死?你以前在京城百里家时,为什么会输?少主子,你有太多牵挂,太多软肋,一个越王府嫡次子也值得你为他犯险入京,你的心不够狠,不够硬。就算你再聪慧有智谋,你的至情至性,注定了你会失败。因为你的对手铁石心肠,你越是重情重义,他们能拿捏的软肋越多。不过是死几个丫头,你这样的性子,如何能成大事?”
阿满说到最后,几乎是朝她吼出来。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夜染如被雷击,他不是不知道阿满不听话,难对付。
但因为她是少主子,阿满就算有时候不太听话,对她也算毕恭毕敬,还从来没有这样朝她大吼大叫。
夜染整个人都愣住了,像一盆冰水从头上泼下来。
她不想承认阿满说的话,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的确如此,她的软肋太多了。
因为她的软肋,龙胤轩才对月儿下手让她失了分寸,以至于忽略了百草药庄,让他顺利将阿松给劫持入京了。
可是,她真能狠心不管阿松吗?
她做不到!
她能对云颜她们失去性命视若无睹吗?
她同样做不到!
阿满还要将兔肉塞她手里,夜染气恼的甩开手:“冷情冷性、铁石心肠,丫头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不吃你烤的兔肉。”
他冷情冷性,就不会以命相赌救下了她。
她这样不分好歹让阿满气笑了,但她这样耍性子,阿满心里的怒气又慢慢消下来,侧过身去,将自己一只手臂伸到夜染面前。
夜染一愣:“什么意思?”
“咳!”
阿满轻咳一声,用满是磁性的嗓音开口:“冷情冷性的人,借一只袖子给你擦眼泪。”
夜染:“……”
要不是云颜她们生死不明,他这样逗她,她真会失笑出声。
阿满继续咳一声:“擦不擦?烤兔子衣袖是沾了些柴灰,我甩干净了,嗯,袖子是干爽的。”
她第一次觉得,她和阿满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夜染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动静。
阿满扭过头来也看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眼睛看着火堆,说话不像先前那么冲,有些柔声道:“你把眼泪擦干,吃完一只烤兔子腿,我带你出山洞,去河滩上看看。”
河滩?
夜染眼晴一亮:“你是说附近有河滩,是不是这一段是水缓处?”
“是,下流的河道变宽了,水浅了很多,又是在转弯的地方,上流有什么冲下来,会搁浅在河滩上。”
阿满扭过身来,将烤兔肉递到她嘴边:“咬一口吧,很香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