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鸿搏掠过一扇小门,到了佛殿后山曲径通幽处,夜染顿住步子,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张鸿搏,我实在不知道我何德何能,竟能让你连长公主都利用,帮着我善后?”
“谁说我是在帮你?”
张鸿搏扭过身来,淡淡启齿:“王妃如何知道,我不是在帮自己?不是在帮着长公主府?”
他说完这句,戏谑的一笑:“本公子纨绔,一向爱美人,也知道王妃是有主之人,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夜染自认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纵然有几分姿色,还是一双孩子的娘亲。
她哪有往这方面猜?
张鸿搏说这话,难免轻薄了些,有点在讥笑她自作多情的意思,夜染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怒。
“惹了佳人生气,是我的罪过。不该仗着一起历过生死,在王妃面前说大逆不道的话,我会如此行事,自然是未雨绸缪,为了长公主府的长远做打算。”
张鸿搏含笑道:“如此,王妃可放心了?”
难道在这场博弈中,他独具慧眼,打算押骁王?
如今骁王府处处劣势,是个明眼人,都会选择皇上,或按兵不动,先观察风向。
以他智近于妖,会做如此打算也不稀奇。
若是如此,她倒不用欠下他一桩又一桩天大的人情!
夜染面上怒意顿消:“我想知道左殿禅房发生了什么?”
“初一十五,因是佛法盛会,快修膳完的左殿禅房停工了,是佛寺最静寂的地方,空尘大师身边那个小沙弥,要将林夫人引去那里。这个是王妃知道,也是在你预料之中。我在暗处瞧见阿满将跟踪在林夫人和小沙弥后边的公孙夫人打晕了,丢进了左殿禅房内。”
这个夜染的确知道,公孙夫人要害林夫人,夜染让阿满如此行事,就是让她自食恶果。
张鸿搏继续道:“空尘干多了这种事儿,又仗着有大靠山撑腰,却不知道与他合谋的人是公孙夫人这种狠角色,他还真以为,只要败坏了林夫人的名声就好。却不知道公孙夫人安排此事时,早买通了他身边的小沙弥,在他喝过的水里下了虎狼之药。这个,也是在王妃的预料中吧?”
夜染点点头:“是!”
“而空尘为了达到目的,早在禅房内燃了助兴的香料,公孙侯爷急色,喜欢水嫩的小丫头,在有些事情上难免冷了公孙夫人,那燃香能勾起人隐藏的念想,人一旦失了理智,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这个夜染也知道,她既然出了手,不管是为自己打算,还是为了替云颜出气,已经决定了让公孙夫人一跌再也爬不起来。
“我陪我母亲逛寺庙,途中遇到了林夫人,我母亲的性子和林夫人很相像,以前在京城的宴会上见过,也是极为投缘的。母亲见到了林夫人,自然要问她为何也来了护国寺?林夫人说是得了太后恩典,陪太后来礼佛的,聊多了几句,皇后准备的人已经让左殿禅房那边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