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儿那边得到的消息,皇后在太后的长春宫外跪了一夜,是为了求恩典出宫,让皇上赐下太医令替公孙昭诊病。
公孙芷得到恩典出宫,却在姜府门前盯梢。
皇上会怎么想?
一早得到消息,听说昨天皇后带着太医令回了公孙侯府,终归晚了一步,公孙昭等不及太医令到来,没有撑过去。
当初她在百里家时,龙胤轩与她相识前,早暗中与公孙芷有往来。
公孙芷在太后的长春宫外跪了一夜,他恩典她出宫,并且下旨让太医令相随一事,就能看到,他对她还是有情谊在。
公孙昭一死,龙胤轩多少会对皇后怜惜些。
这时候,需要烧一把怒火。
她还想着,如何烧这把火?
公孙侯爷和公孙芷突然出现在姜府外的马车内,这就是天意,她不用烧,皇上心里的火苗也已经蹿了起来。
“染姐姐…..”
夜染的出现,让阿松抑制不住心内的激动,但看清楚林头领身边的那条狗跟在夜染后面,瘸着腿站起来时,敛下眸子里万千情绪,恢复了一身清冷的神色。
夜染目光落在他握着扇面的那只手上,看清楚上面的针孔,就知道他在用刺绣苦练弹针之术。
弹针之术练到一定的程度,出其不意攻击对方,能一击致命。
一路从西陵州到京城,阿满就是训练春桃和吟儿苦练弹针之术。
他手上的针孔,已经够让她心疼了,他站起身来时,夜染察觉到他脚上的异样,已经变了脸色。
“你的腿怎么了?”
是他没用,让染姐姐担心了。
阿松啷呛着躲开一步:“无妨的,从墙头摔下来,一点小伤。”
以他的身手,爬个墙易如反掌,不会那么容易摔下来。
他的伤怎么来的,夜染再清楚不过。
她会让伤他的人付出借价!
夜染敛下眸子里的水雾,命令他:“你坐下,我替你看看伤势。”
姜府巷道一辆马车内,公孙芷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一张脸狰狞扭曲得可怕。
“父亲,皇上真进了姜府?”
“本侯派人盯着姜府好长时日了,默城骁王府坠河后骁王妃一直没有消息。她为了越王府嫡次子入京,如果活着,总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本侯好来一个瓮中捉鳖,将骁王妃和越王府余孽扯在一起。”
公孙侯爷眸光深邃,沉着脸道:“没想到她早来了京城,还如此沉得住气没来见越王府嫡次子,倒是暗中谋划,接二连三朝公孙侯府出手。”
“皇上赦免了越王府嫡次子,本侯倒是等到了她来质子府这一天,却是皇上谴人相召她。”
公孙侯爷嘲讽道:“芷儿,你如今可看清楚了他?”
清楚!
能不清楚吗?
在长春宫外跪了一夜,她还以为,他终于打动了他,让他忆起了儿时的旧事,忆起了她是他的小仙女,才会恩典她出宫,又命太医令替昭儿医治。
没想到,他恩典她出宫,是另有深意。
他不惜遮掩,也要出宫来质子府,想办法与骁王妃私下相会。
她是他以前的小仙女。
如今他却遇到了传说中的凤凰神女。
孰轻孰重?
难怪他会借着公孙家失势,处处对付侯府,原来,在他心里,早将她公孙芷当成一颗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