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是真怀了,不过是在脉相上做了手脚,我当时替她诊脉时,感觉她会动用这等大招对付香姨娘,一定是为了百里夫人的位置。”
想到义母,夜染声音低落了几分:“哥哥也知道我对母亲的感情,在黛儿心里,只有母亲有资格是百里家的夫人。我好奇菊姨娘到底想干什么,若是直言她的秘密,指不定她因此记恨,想要杀人灭口。所以在她屋里诊脉时才顺水推舟,没有点破她,用她的脉相替香姨娘解了围。”
“她竟用这种招数,想害死菡儿她娘,将百里家的管事大权交到了她手里,她还不知足。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百里炎冷笑一声:“如此心术不端之人,还想做我们的嫡母不成?”
百里炎数次提起百里夫人,夜染想到义母,突然想到一件前尘旧事。
“哥哥,你还记得,有一次母亲怀了身孕,我替她把脉是滑脉,父亲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才知是母亲染了恶疾,我号错了脉。为了这事儿,哥哥还笑过我好长一段时日,说我医术不精。”
“如何不记得,因为那场恶疾,母亲亏了身子,以后都不能怀子嗣。母亲正是落了旧疾,才因你在宫里暴毙一事郁郁寡欢……”
百里炎说到一半,脸色黯沉得可怕:“黛儿,你是说母亲那事,与菊姨娘今日滑脉一事有关系?”
夜染摇头:“难说,这世上总归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母亲,我竟没有察觉?”
百里炎怒不可遏:“菊姨娘害香姨娘的阴狠手段,算计母亲之事,也不见得会做不出来,黛儿,我会让青竹暗中紧盯菊姨娘,这府里的陈年旧事,也要好好翻一翻了。”
来百里家一趟,真是热闹得很。
在百里朝书房呆了好一会,救香姨娘又闹得耽搁了不少时候,等夜染从百里家出来,天色有些暗了。
百里家还派了马车送她回医馆,可一出府门口,就见一辆马车在等着。
坐在车辕上的阿满,看到夜染从府门口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天色暗了些,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冲她道:“上车!”
她这一趟出诊,真是太久了。
不说阿满担心她的安危,就是云颜和林掌柜也会悬着心。
因为百里府来请她出诊的家丁催得那么急,很容易让人误会,是不是有人借着百里家的名头,引她出诊,好伺机而动。
夜染懒得跟阿满计较,上了马车。
她刚坐稳,马车飞一般的往夜色中驶去,马车穿街过巷拐弯的时候,夜染差点被从马车里甩了出来。
声音里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怒气,冲着马车外赶车的阿满吼:“你是不想接我回医馆?还是成心将我甩出马车?”
马车一下停了!
阿满坐在车辕上,头也不回的粗声问她:“少主子去百里家出诊,为何要耽搁这么久?医馆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