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心头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什么事儿?”
那丫鬟犹豫了一下,知道老夫人最重清名,容不得不说了。
“是菊姑娘和阿德的事情,不知怎么从百里家传出来,现在传得街头到处都是。”
“什么?”
阮老夫人从桌台前啷呛着起身,嘀咕失声:“这不可能,家丑不可外扬,她再不受侍见,也是百里朝的妾室。百里家一向家风甚严,怎么会任着事情传得京城到处都是?”
“国公爷去上朝了,这事儿二爷一早听到了,怕让老夫人知道了操心,这才没来禀报。”
那丫鬟急道:“婢子想着,纸也包不住火,老夫人是咱们国公府的明灯,幸许事情让老夫人知道,有法子解决了。”
她有什么法子解决?
谣言猛于虎!
且这京城的百姓,最感兴致的事情,就是高门大宅的糟心事儿。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会像风长了翅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她能堵得上京城百姓的嘴吗?
百里家也极重清名,且以百里朝的行事作风,既然已经用菊姨娘和阿德的事情达成目的,便不会死揪着不放。
百里家到底抓什么狂,会放着百年清誉不要,将事情给捅出去?
老夫人面色凝重:“去,给老身将二爷叫来!”
那婢子跑了一趟,很快将国公府二爷叫来了凉亭。
阮国公老夫人拐杖往地上狠狠一顿:“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着老身,当真是糊涂啊,你要有你兄长一分警醒,也不会瞒着老身。说吧,外头都传了些什么?事情怎么样了?”
二爷和菊姨娘同是庶出,在府里极不得宠。
承袭不了国公的爵位,也不受老夫人待见,养成了得过且过的性子,平日里也就溜溜鸟养养花。
这会儿被老夫人质问,生怕菊姨娘的事儿连累了他。
“母亲息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些人说也是说百里家的事儿,跟咱们扯不上关系。”
扯不上关系?
阮国公老夫人都快被气笑了,他急着撇清干系,但京城的百姓却知道,菊姨娘是国公府庶女,嫁与百里家做妾。
且阿德又是阮国公府的,娘家人公然派奸夫登门,如今满京城还不知道传的什么。
阮国公老夫人失去了耐心:“说吧,外边传什么,一五一十都告诉老身,否则,你以后别往账房支银子,你那宅子里的月例银子也不用领了。”
断了他的财路,这简直要了他的命啊!
二爷再也扛不住,滔滔不断开口:“如今京城都在传,阮国公府欺人太甚,都知道阿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说百里家失势,老夫人这是不将百里朝放在眼里,公然派了奸夫去百里府,就在百里大人的眼皮子底下。”
“骂菊姨娘不守妇道!”
阮国公府二爷看阮莺莺一眼:“还说阮国公府的清名是假,不然前边有莺莺拦本草堂神医马车一事,后边就有菊姨娘做下这桩事儿。如今街头百姓没有数落百里家不是的,只说百里大人可怜,被阮国公府欺负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