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姨娘当真值得人钦佩,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以前民妇去百里家诊脉,把出了菊姨娘假孕蒙骗百里大人,还以为她恶毒心肠要陷害别的姨娘。后来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菊姨娘与阮老夫人派去的下人是一对苦命鸳鸯,民妇才知道,是阮国公府的家教让国公府的女子个个敢爱敢恨……”
阮国公本想着,用夜氏身上的秘密,来拿捏要胁她不要管易家的事情。
但偏偏这个夜氏非但没有一丝顾虑,还扯到了阮老夫人上本草堂赔罪一事。
那件事情本来很隐秘,被她捅出来,阮国公府脸上还有光吗?
说是什么倾幕国公府的女子,承明殿门口这么多禁卫和太监,她这话一说出来,国公府那点把柄全被她宣扬出去了。
阮国公一口老血要吐出来,有这么捧人的吗?
这个夜氏牙尖嘴利,话从她嘴里一嘣出来,就没有停嘴的时候,他想插嘴也插不上。
他那套含沙射影、迂回婉转的法子在官场上游刃有余,但碰到夜氏这种什么都敢说的,被损得步步落败,一丝招架之力也没有。
阮国公要破功时,成公公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阮大人怎么和夜大夫聊上了?莫非夜大人去阮国公府诊过病?”
夜染看着阮国公铁青的脸,唯恐天下不乱:“是阮老夫人来过本草堂……”
够了,真是够了!
与这种刁妇,有理讲不清。
阮国公气急败坏:“成公公,本官要有事禀报皇上,事关北疆大军班师回朝,若是延误了军务,你知道厉害?”
“这京城都传,阮大人谦谦君子,温润祥和,民妇看阮大人好大的怒火,可见传言欺人。”
夜染就差没有说他一句伪君子了,说完朝成公公点了点头:“昨晚宫里的动静太大了,民妇没有歇好,成公公,民妇先行回未央宫了。”
夜染走后,成公公入御书房通传了一声。
阮国公一入御书房,看到龙胤轩半摊在御榻上,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夜氏刚走,皇上这头疾……”
“她问冷宫起火一事,朕害怕他知道幽王和越王府嫡次子葬身在那场火海中,怕她起疑,先行打发她回未央宫了。”
阮国公狐疑道:“幽王和越王府嫡次子真烧死了?”
“逍遥宫昨夜一场大火夷为平地,林头领说有六具尸首,成公公也去确认过,此事确凿无疑,朕让人核查过宫中可有人失踪,人数也对得上。”
龙胤轩虚弱的开口:“舅父大人来得正好,昨晚那场大火起得蹊跷,此事还要舅父大人多费心。”
阮国公问龙胤轩:“平白无故,怎么会突然起火?林头领昨夜当值,可找到什么线索?”
“禁卫军看见有道黑影潜入了凤栖宫,朕命人搜凤栖宫一无所获,后来,朕召了皇后来承明殿对质,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朕。”
“默城那桩事,的确像是与幽王有关,公孙侯府败落后,皇后愈发失去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