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易家满堂宾客,被夜染毫不留情揭了老底,她只是按父亲和祖母的意思,答应了这门婚事。
现在被说成抢人家夫君,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偏偏,人家自称本妃。
她是骁王的女人,凭这一点,她一个阮家嫡小姐,到底是矮了一节,不容得她冒犯。
阮莺莺一张脸涨得青紫,夜染看着她这副样子,嗤笑了一声。
阮国公夫人护女心切,怒极:“骁王妃,你笑什么?”
“笑阮家嫡小姐,出身高贵,以阮国公府的家世,本来可以择得如意郎君,却非要棒打鸳鸯,拆散人家恩爱夫妻。”
夜染笑意愈是深了,从袖笼里取出一页纸来:“阮家嫡小姐和易老太太不是要看婚书吗?给你们看看也无妨,这上面,可是盖了泽城县衙的印鉴,易朝阳和萧五小姐入了官谍的。”
夜染交给陆永明,陆永明展开,沿着屋子走一圈,给满堂宾客过目。
今儿来易家的,都是官夫人,认得县衙的印鉴不是做假,看向阮夫人母女,还有易老太太的目光,已经不是意味深长了,而是鄙夷和不屑。
易老太太将儿媳妇锁在柴房,想着攀上高门大户的婚事也罢了,还算计儿媳妇的嫁妆,去迎娶高门大户的阮家嫡小姐。
还有阮国公夫人和阮家嫡小姐,这京城多少青年才俊,挑谁不好?
知道人家夫妻恩爱,非要棒打鸳鸯,算计人家夫君。
做下这种事,不要说世家大族的教养,不管是从伦理还是律法上,皆为世间所不容啊!
陆永明拿着婚书,展开在阮国公夫人和易老太太面前时,易老太太面如死灰,嘀咕失声:“怎么会?没有婚书的,朝阳没给我瞧婚书的。”
“易朝阳手上没有婚事!”
夜染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作死的易老太婆:“当初易朝阳要求娶素荷,门不当户不对的,萧老爷子和萧三公子是万万不肯的。易朝阳求到了我这儿,我看易朝阳才学人品出重,的确是敬重和喜爱素荷,才劝着萧老和三公子答应下来这桩婚事。”
夜染话锋一转:“既然是我保媒定下的这桩婚事,萧老的意思是,成亲可以,但萧荷性子太好了,恐以后被毒妇欺压,让我替她这个妹妹管着婚书。”
“婚书在此,盖了泽城县衙印鉴的,易老太太可瞧清楚了?阮国公夫人和阮家小姐可瞧清楚了?”
给她们看完了婚书,是夜染发威的时候。
她冷睨着阮国公夫人和易老太太:“阮国公夫人明知易朝阳已经娶亲,还非要将阮小姐嫁给易朝阳。素荷如何自处?她堂堂萧家五小姐,你们想逼她甘心为妾?如此抢亲,不知道报了京兆府,京城百姓怎么看功勋世家阮国公府?不知道宫里的皇上,是不是愿意助长这种抢人夫君的风气?”
阮国公夫人只感觉,今日听了她家老太太的话来寿宴,是大大的错。
不!
从听了阮国公的话,对付骁王妃,让莺莺当街拦马车,那时候就是错误的开始。
这桩事情要是闹出去,莺莺这一辈子就真的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