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在瑟瑟秋风中问菖蒲大叔:“菖蒲,阿姐和姐夫离开陶滇去凌云寻人,至今未归,你明白我这个做舅舅的,要护着染娘和月儿的心思吗?”
“老奴哪能不明白?端木先生如今不是端木家家主了,而阿渊却深受如今家主器重,更有可能接替端木家主之位。”
菖蒲叹息一声:“主子这么做,都是为了少主子和月儿,为了夜家……”
菖蒲是夜家的老人,也跟了夜离一辈子。
所以,夜离的心里话,也只能跟菖蒲这个心腹说道了。
主仆俩一个站在药田田埂上,一个站在药田内说话,这时候,秋风卷起地上掉落的杏叶往药田扑来,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马蹄声。
夜离循声望去,果然一会儿,山道尽头转过一辆马车,马车行驶上杏林道上,往谷内驶来。
马车在药田旁一停稳,月儿从车内钻出来,往夜离的方向奔过来。
“离爷爷,月儿回来了!”
夜离张开双臂,接上飞奔过来的小月儿,搂着她在药田旋了一圈。
将小人儿放下来,夜离一改先前和菖蒲闲聊时的沉重,眸子里蓄着笑意:“去了京城,怎么不多玩些时候,这么早回来了?”
“娘亲去药王医馆转了转,怕离爷爷惦记,便带着月儿回来了。”
月儿甜笑着嘀嘀咕咕跟夜离说话:“月儿给离爷爷和菖蒲爷爷带了桂花糕呢!”
一说起桂花糕,月儿想到了菖蒲爷爷的孙子志远,掠过夜离看向田间的菖蒲大叔:“对了,菖蒲爷爷,志远哥哥这次也跟着我和娘亲回药王谷了。”
菖蒲柱着锄头,满心欢喜看着夜离和月儿小主子,听到月儿这话,这才往马车那边望去。
不像月儿一回药王谷像长了翅膀的鸟儿,志远为人稳重,和夜染下了马车后,直到端木渊赶了马车离开,才往药田旁行来。
菖蒲和孙儿说话,夜离牵着月儿上了田梗,目光慈爱看着夜染:“难得去陶滇京城,怎么不多在京城逛逛?”
夜染微微含笑:“离叔是想让我多在京城散散心吧?”
夜离一下哑然!
无奈的勾唇:“你啊,七窍玲珑心,我是见你大病初愈,怕你呆在药王谷闷着了。”
“不会闷!药王谷这么多山头,景致又极好。”
夜染笑意深了些:“离叔要是真怕染儿闷坏了,不如准我去药王医馆坐诊,今儿见蓟大夫用冰火神针术给人诊病,好生仰幕他那一手针术,一时技痒,想着找机会能跟他切磋医术。”
怎么去了京城一趟,想着去药王医馆坐诊了?
去一趟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皇子入陶滇被害,不知道暗处多少双眼睛盯着染娘和月儿,只有在药王谷和端木家的势力范围,她们娘俩才能安然无恙。
夜离急着想弄清楚,她去一趟京城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拿话敷衍夜染:“想去找蓟大夫切磋医术,离叔哪有不准的,只是你如今大病初愈,到底身子骨虚了些,不宜来回折腾。志远也在谷里,你要切磋医术,哪天我让蓟大夫回来看看你菖蒲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