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不去我爹买下的宅子,也不去西街北街医馆。”
月儿想是一夜没睡好,一早眼眶有些浮肿,夜染心疼的抚了抚月儿的小脑袋,将神色蔫蔫的小人儿拥进怀里。
“去东街医馆吧?送月儿去见他小哥哥。”
夜染之所以要送月儿去东街医馆,是有原因的。
“不要,不要,爹爹,哥哥......”
月儿昨晚在睡梦中躁动不安,清晨时,夜染是被月儿一脚给踢醒的。
小月儿睡觉像来乖巧,连翻个身也不会,她入睡会像一只恬静的小猫儿,将自个圈成一团,一夜睡到天亮。
更别提在睡梦中一时哭一时笑,梦里喃呢出声。
夜染一早挣着坐起来时,天色才微微曙光,听到月儿发梦时含混不清的喃呢声,再无睡意,一直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直到天色大亮。
月儿在她的安抚下,似乎平静了下来,靠着她蜷缩成一团又睡过去。
等天色大亮月儿醒来,小人儿眼睛有些浮肿。
夜染揽着她温声问:“月儿可是做噩梦了?”
月儿像失了魂一样,怔怔的呆呆的。
人是醒来的,那神情像是还在梦里。
夜染一直耐心的等待,直到小半柱香的时辰后,月儿依在她怀里,细声细气开口:“娘亲,月儿做梦了,梦到星儿哥哥说的那个秀水村,还有秀水村破洞的样子。”
夜染当时惊得不轻:“你说什么?”
“孩儿梦到星儿哥哥说的那个秀水村,还有秀水村那处破洞。”
月儿努力想着梦里模糊的画面:“月儿病了,娘亲跪在毡子上替月儿行针,哥哥也叫星儿,长得不是来药王谷那个星儿哥哥的样子。爹爹的样子很模糊,月儿在梦里看不清楚,娘亲想替月儿行针治病,没有银针,爹爹说用他的簪子.......”
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夜染很震惊很震惊。
特别是月儿说,梦里的那个哥哥也叫星儿,就是长得跟现在这个哥哥不一样,夜染僵硬了好久,月儿后边说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在药王谷山洞门口一眼见到星儿时,有一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
那个孩子也叫星儿,跟这个星儿有什么关系?
月儿又说,他们的样子不一样。
或许,只有去药王医馆,再次见到星儿才有答案。
本来替月儿行针后,从月儿嘴里得知了那个噩耗,夜染感觉一身的气力被抽空。
但是因为月儿一早时絮絮叨叨说的话,夜染似乎又重新找到了力量。
她接手京城的药王医馆一事,还要去找蓟大夫相帮,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月儿去找星儿,让两个孩子独处,或许一切会昭然若揭。
她本该悲伤的!
只是她想不起月儿爹爹的样子,又感觉要护住月儿,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要震作起来。
不管那个噩耗是不是真的,在没有记得前尘往事前,身为一个母亲,她该肩负着一个母亲该承担的责任,她该用自己的坚韧让孩子从悲伤中走出来。
所以,她震作了!
所以,她来不及悲伤。
所以,她感觉查清楚事实的真相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