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衣卫眼里算个屁,就这点小手段,竟然没被查出来,这些人都是饭桶吗?就是刚入行的小崽子也懂的,他们会不懂?
郎士文才不相信,现在是什么时候,皇帝都戴了绿帽子了,这帮乌龟王八蛋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疏忽?
有内奸!
有人不想让那赶车的活着,这才下手灭口!
郎士文带了几个人,转身就去了关押马车的地方。
水里没毒,都用银针试过了,所以早就有专人送进去了,但是押车的羽林卫和内侍,连同这次出问题的赶车的,全都送进了诏狱。
郎士文已经后悔了,方才他就应该亲自审问,就不能把这件事交给别人。
他也是疏忽了。
不是他没有经验,是因为这张纸条只有两个字,已安。
他这才一遍遍地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审了半个时辰,赶车的一句话也没说?”郎士文沉着脸问道。
“他说他是冤枉的,再问就闭上嘴了,咱们烧了火钳子正想往他身上烙,他就七窍流血了。”
郎士文冷冷地环视着面前的几个人,嘴角挑了挑,转身去见其他被关押的人。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早有人去告诉了锦衣卫指挥使陈春。陈春一听就是气不打一处来,郎士文是他的副手,查出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报到他这里来,非但如此,还杀人灭口,让人证死了?
手无寸铁的犯人在一群锦衣卫面前自杀,你丫的糊弄谁?真当老子是棒槌啊?
郎士文二话不说,就让人给皇帝身边新近得宠的内侍小喜子送了消息。
小喜子没有怠慢,趁着服侍皇帝早膳时把这件事说了。
赵极昨晚歇在了勤政殿的东暖阁,叫了刚刚宠幸的女官李司籍侍寝,小喜子说起这件事时,李司籍正帮着内侍给赵极布菜,听说锦衣卫在玉泉山送水的人里发现重大线索时,她拿着象牙箸的手抖了一下,一根炸得酥脆的酥油馓子掉到桌上,她连忙跪下,赵极见状皱皱眉,这些才女什么的当真是无趣,听说死了个人就吓成这样,古淑妃可从来没有这样胆小,想到古淑妃,他便来了火气,对小喜子道:“早朝后,让陈春和郎士文一起过来,朕倒要问问,锦衣卫是怎么办事的。”
直到用完早膳,赵极去上朝时,才发现李司籍还在地上跪着,他的火气又来了,若是古淑妃,这会儿早就扭着腰撒娇了,李文忠那种货色,养出的孙女反倒这般古板。
他不由得对李怡多看了几眼,见她即使跪在地上,也是端庄优美,落落大方。十七八岁的年纪,明眸皓齿,清雅秀丽,倒是有几分窦氏的风采。
想到窦氏,赵极的眼角抽了抽,窦太后的亲侄女,他的元后。
是啊,那天发现古淑妃逃走时,李怡跪在地上,劝他万万不要动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倒也和窦氏相像,当年窦氏也曾这样苦苦相求,让他留下窦太后一命。
笑话,真是笑话,不杀窦太后,焉有今日的同德盛世?
这些女人,全都高估了自己,古淑妃从来不会这样劝他,她根本不懂那些先贤圣人的理论,她什么都不懂,她只会在龙床上取悦她,这才是女人。
他从李怡身边走过去,对小喜子道:“把李司籍送回去,让她继续掌管她的经史子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