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大太太从成亲就跟着夫君去了任上,既没有被婆婆立过规矩,也没有和妯娌们勾心斗角。她以为这件事都是老祖宗老糊涂,又有其他几个房头的姑娘想和何药争,这才把这件事拖到现在。秦家大奶奶只有十六七岁,不过是个比何药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而已,只要她做出姿态,秦家大奶奶那里都好说。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罗锦言慢条斯理的一番话,就把何药给支到三年以后了。
何大太太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她立刻就收起了刚才的笑容,对罗锦言道:“大奶奶倒是会说话,三年?你怎么不说三十年三百年?若不是当初秦家大爷亲口答应这桩亲事,我们阿药也不会非要嫁到秦家不可。”
切,当初不是你们趁秦家大乱时雪上加霜,闹着要退亲吗?借机要了个礼部给事中的缺儿,又多要了一门亲事。
再说,秦家只是答应两家联姻,并没有说要娶何药,你们家不把何药拉到我面前,秦家知道何药是哪根葱?
这何大太太南氏分明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泼妇,而且还没见过世面。
罗锦言从来不爱和泼妇理论,于是她看了看夏至,然后悲愤地看一眼何大太太母女,直挺挺地昏死过去......倒在铺着厚厚坐褥的炕上.
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大太太吓了一跳,何药更是发出一声尖叫,吓得趴在廊下的汤圆汪汪大叫,夏至义正严辞地对何大太太道:“大太太,你这是做什么?我家大奶奶不过是说这桩亲事要缓一缓,你就开口辱骂?来人啊,大奶奶被人欺负了!”
人仰马翻。
其实这都是内宅女眷玩剩下的,罗锦言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她看出来这对母女是什么性子,二来她也累了,想睡觉。
于是,罗锦言心满意足地扮了一回小白花。
何大太太和何药土头灰脸地被“请”出明远堂。
母女俩在路上不停地咒骂:“这京城里的娘们儿也太他娘的没用了,三言两语就能晕过去,老娘要是再给她一拳头,她还不就一命呜呼了?”
这样骂着,母女俩的心情好了许多,何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娘,我看那个罗氏心眼挺多的,您说她是不是装的?”
“怎会是装的?”何大太太不解,这个问题太震惊了。
“她既然晕过去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不是应该先请大夫吗?怎么却冲咱们来了?”
何大太太先前是又惊又怒,没有想得这么多,现在听女儿一说,立刻后悔起来:“是啊是啊,娘让秦家那群小蹄子给气糊涂了,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过去仔细看看,她是真晕还是假晕。”
现在已到半路上,再回去看也来不及了。
京城的女人太坏了,太缺德了,太会欺负实在人了。
何药气极:“娘,我还不稀罕嫁过去呢,那个秦珈我见了,长得不如秦珏好看,我要嫁就嫁秦珏那样的。”
满月宴时,她见过秦珏一面。
小姑娘情窦初开,虽然知道除非秦珏续弦,否则她和他都是有缘无份,那罗氏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三四岁,看着也不像快死的,这条路当然走不通。
可奈何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心里还总是想着,已经想了一个月了,想想又不犯法,谁管得着啊。
少女思春神马的,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