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疼,只好由芳嬷嬷扶着,不情不愿地跟着骁勇侯出了沈砚的院子。
骁勇侯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对沈砚道:“过几日能下地了,就去拜见老王爷和你岳父,正儿八经的亲戚,不要疏远了。”
回到昭福县主住的春晖堂,昭福县主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她看一眼坐在下首的骁勇侯,道:“你想帮着抬举庆王府?”
面对自己的母亲,骁勇侯没有瞒着,他点点头:“对。”
昭福县主端起丫鬟刚刚奉上来的大红袍,喝了一口,微微皱眉:“都是大红袍,可这宫里赏下来的,就是不如咱们自己淘换来的好。”
骁勇侯抚额,这哪里是在说茶,分明是在说孙媳妇。
赵明华是宫里赏下来的,冯雅欣是自己淘换来的。
可是当年您老人家也知道冯雅欣还活着,不是也没有把她接回来吗?
骁勇侯倒是挺满意赵明华的,养尊处优的宗室女,能不管不顾地千里寻夫,就是这份勇气和魄力已足能做沈家的媳妇了,沈家看似花团锦簇,但他心里清楚,沈家以后的难关还多着呢,若是娶个弱不禁风胆小懦弱的,怎么能够陪着砚儿撑起沈家,共历风雨?
想到这里,他笑着打圆场:“大红袍秋天才有,可送到宫里时也到了次年的春天,喝起来当然比不上新茶,再说这都夏天了,无论是宫里赏的还是咱们淘换的,都不是新茶了,一样,都一样。”
昭福县主哼一声,倒是没有再提茶。
骁勇侯刚刚松了口气,昭福县主话锋一转,道:“赵义就是个拎不清的,赵静比他也强不到哪里去,你抬举庆王府也没用,还指望他们家把降了的爵位要回来?”
当年窦太后能够摄政,是与老庆王赵义的大力支持分不开的,这也是后来庆王府自请降爵的主要原因。
“爵位能否要回来,这都不是大事。”骁勇侯说道。
“那什么是大事?”昭福县主反问道。
“娘,皇上让桂王去广西就藩,这当中的原因您可看出来了?”骁勇侯也喝了一口茶,隔年的大红袍虽然比不上今秋的,但是那沉淀下来的韵味,却是新茶没有的。
正如能在逆境中依旧人丁兴旺的庆王府。
见他忽然问起桂王的事,昭福县主略一迟疑,脸上便多了几分寒意:“即使桂王只有庶子,那也是皇室血脉,今上的亲孙子,难道你还妄想今上不要亲孙子,反而到庆王府抱一个回来养着?”
“娘,我没想过今上会过继哪个孩子,无论是庆王府,还是其他皇亲,只要还有桂王,今上便不会过继别家的孩子。”骁勇侯正色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昭福县主问道,听骁勇侯断然否认了要往皇上身边送孩子的事,她的脸色重又恢复了平素的慈爱柔和。
“娘,我也不瞒着您,如今事情很清楚了,瑞王府在宵想着那个位子,一旦皇上保不住桂王这一支,待到皇上百年之后,以瑞王府的精心布置,这个位子就要正大光明地落到他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