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觉得有趣,就告诉了秦珏。
于是没过两天,豫哥儿激动地跑过来,对她说道:“娘,我爹,我爹,我爹。”
罗锦言吓了一跳,忙问:“你爹怎么了?”
“我爹把石头给打裂了!”
说着,还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屁股,万幸啊,他的屁屁没有被他爹打成八瓣。
罗锦言想忍住笑,煞有介事地跟着豫哥儿去看了那块打裂的石头,见元姐儿正趴在石头上,一脸膜拜地用手指抠着那两道裂纹。
豫哥儿则指着石头,与有荣焉地说:“看,我爹打的!”
这两个崇尚武力的小东西。
......
过了端午,天气越来越热,没过多久,便传来消息,朝廷派往广西增援的军队,因为水土不服,很多人都染了热症,常来秦家的小江太医带领十几名太医院的学生一起赶往广西。
可是太医院的人刚过安徽,便听说反军正在攻打桂林府。
京城,赵极连夜召见锦衣卫指挥使陈春。
四更时分,一队商贾打扮的人叩开了城门。
城门官大怒,旗官进来,压低声音说道:“约有百来人......”
后面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城门官脸色微变,对旗官道:“开门放行!”
五更时分,罗锦言睡意正浓,秦珏却被门外微弱的呼唤声惊醒,他小心翼翼把胳膊从罗锦言脑后抽出来,罗锦言不耐烦地皱皱眉头,秦珏在她的眉心上亲了亲,罗锦言回应似的啪几啪几嘴,翻个身继续大睡。
秦珏笑得合不拢嘴,三个孩子的娘了,睡觉的样子还像个宝宝。
他蹑手蹑脚披衣下床,走出卧房。
春歇在门外站着。
他今年九岁,他和随意从去年开始接替竹喧和莲舟近身服侍秦珏起居。
他递过一个小巧的信封:“明月哥从外院递来的。”
秦珏挥挥气,春歇退下。
秦珏在微熹的晨光中拆开信封上的火漆,信上只有几个字:锦衣卫连夜出城,去往广西。
秦珏反复看着这几个字,稍顷,本就略显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广西?
恐怕是桂林府吧,赵极自知的唯一血脉还在那里。
反军压境,赵极虽然还想让凤命女生下麟儿,可也不想舍去赵熙。
京城的夏天,天亮得很早,天光大亮时,两只鸽子拍腾着翅膀,飞出了明远堂,向南飞去,很快便化做蔚蓝天空中的两个小小的灰点。
罗锦言醒来时,秦珏已经上衙,孩子们跟着彭师傅去练武了,这几天她正在给三月断奶,所以直到日上三竿,乳娘才抱着吃得饱饱的三月过来。
三月已经快三个月了,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豫哥儿三个月时已经像小孔雀似的引人注目了,同为男孩子,三月没有豫哥儿那么漂亮,但他是三个孩子中长相最像秦珏的,五官中没有一处像罗锦言,府里几位长辈女眷都说,他和秦珏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很安静,偶尔哭几声,也不像豫哥儿那样没完没了,但是不哭不代表性格温和,相反,这是个神气的小家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明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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