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自从王会笙被锦衣卫带走,王夫人就已经让帐房把所有能变卖出来的产业都算过一笔细帐。
家里现在也只有四万五千两的家底,其中现银只有五千两,余下的就是这处宅子和几间铺子。
这些全部变卖,也刚刚够还给汇发钱庄的。
何况汇发钱庄悬了暗红,一次就付出去十万两,加上先前入股的五万两,汇发钱庄前后损失十五万两,又岂是王家这点家底能够填平的?
王夫人只好叫来儿子和儿媳一起商量。
儿媳一听脸色惨白,婆婆该不会要动用她的嫁妆吧。
回到屋里,儿媳就哭了起来,儿子也觉得母亲是这个意思,除了媳妇的嫁妆,还有成亲时给他们置办的两个小田庄。
为了救父亲,把这些都拿出来也无妨,小两口为此大吵一通。
王夫人闻知后,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儿子和媳妇的那点东西,就算都拿出来也是杯水车薪。
次日她收拾了一批细软,让心腹的婆子去了当铺。
这阵子,王家已经是当铺的常客。
当铺的朝奉见这次拿来的物件比每次都要多,便猜到王家是快到绝路上了。
他好心地对那婆子道:“这打官司就是无底洞,家里的东西都是死数,早晚会典当一空,你们也不能这样下去啊,总要想点别的门路。”
那婆子想起夫人这些日子夜不成寐,眼圈儿就红了:“不瞒你说,我家夫人平素里从未管过这些事,一切都是老爷说了算,如今老爷不在,里里外外都要用银子,两位公子都还年幼,夫人一个妇道人家,除了典当,还有什么法子啊。”
朝奉摸着山羊胡子,意有所指地道:“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能没有法子啊,只是你们是妇道人家,不知道外面的道道。”
那婆子大喜,忙问:“你们开当铺的最是熟悉这些银钱上的事,你有门路就说一说,他日等我家老爷回来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朝奉犹豫不决,迟疑着不肯说,婆子见了,拿了一小锭银子塞给他,朝奉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看过来,这才压低声音道:“我认识一个人,专门给达官显贵们筹措银子。”
婆子道:“放印子钱的?”
朝奉不屑地摇头:“放印子钱的,那才能有多少本钱,这位一出手就是十几万两往外借,但凡是做生意的,还有官场上的,谁没有个几万两十几万两需要周转的时候?遇到这种时候就是请他帮忙。”
“那利钱很贵吧?”婆子急忙问道。
“说出来怕你不信,人家要的是人情,但凡能找到他借银子的,无论是官是商,哪个都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欠了他这份人情,那可是多少银子也换不来的,你可是大户人家做事的,这个道理你不懂?”
婆子当然懂,老爷有权有势的时候,那些想要托关系,就是花了银子也找不对门路。
“利钱很低?”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银子更让王家在意的了。
朝奉眨眨眼:“比外面放印子钱的,还要再低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