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乍一看去,就像一团火。
待到这团火走近几步,大家都认出来了,这位就是那个恨不能长在秦家的骁勇侯世子沈砚。
沈砚手里拿着根镶金嵌玉的马鞭子,那鞭子边走边摇晃,若是哪个离他近些的,一准儿就被他的鞭子抽上不可。
他见这些人纹丝不动,依然伫在那里,沈砚不高兴了:“你们丫的还是秦玉章的亲戚,这个时候不向着自家人,还帮着外人欺负他,奶奶的,你们还算人吗?”
“沈世子,我等都是朝廷命官,请沈世子嘴里还是放干净些!”秦烑大怒,这个沈砚也太过嚣张了。
沈砚哈哈一声:“你们谁敢欺负秦玉章,我丫的就和他没完,有种就上折子参老子,也让皇上看看,老子骂你们骂得对不对!”
秦烑气得发抖,正要再和沈砚理论,早有几人拉住他,劝道:“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您和他闹起来,外人还要说您欺负小辈。”
秦炽也过来劝沈砚:“沈世子,满京城都知道你义气,可这毕竟是秦家自己的事,你就......”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砚打断:“我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秦玉章我兄弟,他受欺负就是我受欺负,干嘛?你们仗着人多想欺负我们哥俩儿?”
他转身对身边的随从们喊道:“快去叫人,就说世子爷被人欺负了,哎哟喂,我被人欺负啦!”
众人被他吵得脑袋疼,真想看看鞋底,出门时一定是踩上狗|屎了,遇到这个小魔头。
秦家长房乱成一团,被三太太和四太太按着不许动的秦珈和四老爷秦炻终于出来了,带着他们的小厮随从,有哄沈砚的,有劝秦家人的,足足闹腾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把几房人全都劝走。
看看没有别人了,沈砚对秦珈道:“你信你哥吗?‘
秦珈想都没想,便使劲点头:“我信,我从小就信他。”
沈砚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行。”
秦珈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想了想,就在几天前,豫哥儿也这样问过他。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个个地告诉别人,我大哥他不会杀大伯父吧,唉,要是我大伯父能出来就好了。”
秦珈很苦恼,他是很相信大哥的,可是现在这件事,倒像是大哥自己想把这件事弄得乱成一团似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惊异地抬起头来,问沈砚道:“你说该不会是......”
沈砚一把捂住他的嘴:“你丫的别像娘们儿似的多嘴多舌。”
秦珈觉得吧,他娘生他的时候,一定是时辰不对,要不怎么他的脑袋里整日都像一团浆糊呢。
秦家的长辈是暂时劝回去了,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压不住了。
果然,到了上元节的这一天,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里,大理寺门前的大鼓再一次被敲响了。
现在是休沐日,皇帝不上朝,除非有特别传召,否则只有皇室宗亲和勋贵们才能见到皇帝。
但是大理寺前击鼓,却能令满城皆惊,或许这是上达天听的最快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