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却令何氏珠胎暗结。
何氏有什么错,错的是他!
可大哥说得对,这件事最终被谴责的会是何氏,就像当年母亲吴氏为父亲背下所有黑锅,而父亲却另娶新妇,这是一样的。
有人说,父母就是儿女的镜子,是不是他的本质里,也和父亲秦牧一样,都是自私狠毒的人呢?
不,他不要像父亲,他是秦家子孙,他要像烈公一样忠勇传世,要像祖父一样清正传家,即使他不能像大哥秦珏一样光照门楣,他也不能给秦家抹黑,他离开句容时,百姓们自发地送他,说他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他回到京城才知道,父亲并非病死,而是被蒋氏害死的,果真是报应啊,父亲对妻儿不义,最终却死在新宠手里。
所以,他更不要像父亲那样,他只有二十多岁,他有一个贤惠善良的妻子,一个漂亮乖巧的女儿,还有四个虽然泼辣却绝对不会害他的姐姐,还有严厉却一直在提携他的大哥。
他珍惜这一切,他会善待他们,他不要像父亲那样受到报应。
“萍儿,明天我就送你出京,去母亲那里,对外就说你要替我到庵堂为父亲祈福,你在那里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生下以后先养在母亲身边,过一两年,我们把他当成养子或养女接过来,我和大哥说说,让他上族谱。”
他越说越兴奋,是啊,多亏大哥一脚把他踹醒了,否则他也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他会对大哥实话实说,求大哥让这个孩子以养子的身份记到族谱上,他再请大哥帮他求求大嫂,这样一来,何氏去庵堂的事,就能通过明路了。
只是委屈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明明是嫡出,却要变成螟蛉,但是不论男女,他都会尽最大努力栽培,霞姐儿有的,这个孩子也会有。
何氏却如坠冰窟,她呆呆地看着秦瑛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和眼角渗出的泪珠,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豆大的汗珠渗出来,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进秦瑛怀里。
“萍儿,你怎么了?来人,来人!”
何氏的乳娘踉踉跄跄地跑进来,嘶声喊道:“三爷,三奶奶喝了滑胎药!”
......
秦瑛呆了呆,一把抱起何氏:“你怎么这样傻!”
何氏咧开嘴,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我......我不知道还能这样,我真傻......”
长房这边还有几个婆子留在帽沿胡同帮忙,给何氏调|教新来的人手,其中有三太太的人,也有罗锦言的人。
三太太和罗锦言不约而同给她们带过话,让她们平时不要四处走动,做好份内的事情便可,免得落人口舌。
因此,这几个婆子平时除了给新来的人教规矩,什么事都不管。
何氏怀孕的事,原本只有何太太、秦瑛和何氏的乳娘知道,但是她服了滑胎药,秦瑛又是请太医又是请千金科大夫,帽沿胡同乱成一团,这几个婆子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