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天地间之宏大,先生还说不下场,就永远不能领悟何为科举。”
罗锦言哈哈大笑,正要赞赏几句,耳边响起元姐儿慢悠悠的声音:“我爹十一岁便是秀才了,你十二岁才下场,真笨。”
罗锦言尴尬,连忙低声斥责元姐儿:“童言无忌,可你是怎么说话呢?”
却听钱泓博不紧不慢地说道:“秦探花惊才绝艳,是旷世奇才,自本朝以来,鲜有能与其比肩者。我只是后辈末学,不敢与秦探花相提并论,而且若是以下场的年龄来看,我的确是笨的,秦姑娘没有说错。”
元姐儿抿着小嘴,冲着罗锦言眨眨眼,意思是你看吧,他自己都承认了。
晚上回到家里,罗锦言对秦珏说起钱泓博来:“那孩子可真是懂事,又不像天赐那般老气横秋,可惜他要去游学了,不然倒能让他和豫哥儿一起玩,你看豫哥儿整日就是舞刀弄剑。”
秦珏笑道:“好在你没能如愿以偿,否则他被豫哥儿带得也不读书了,整日也是舞刀弄剑,钱万不来找我拼命才怪。”
罗锦言想想也是,她那个儿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感染到身边每一个人,让他们和他一起调皮捣蛋。
第二天,她吩咐下去,让针线房给钱泓博做了四季衣裳和鞋袜,就连扇套、荷包这些小东西也让人去做了,钱家没有女眷,这些东西自是没人准备。
她虽然自己懒得动手做针线,但前世学了一手好女红,肉眼看看,就能估计出钱泓博的衣裳尺寸。
叶氏听说后,对鸿雁道:“我在秦家时,可没有罗氏这般面面俱到,所以命中注定,我是做不成当家主母的。”
鸿雁不敢接嘴,只能笑着说道:“可您会做祖母啊,您看您把大姑娘养得鲜花似的。”
说起元姐儿,叶氏立刻满脸是笑,道:“上次逛苏州街时,我记得有家布庄子里有一种珊瑚色的妆花,你记得吧?刚好配上元姐儿的那对红珊瑚的耳坠子。”
鸿雁叹了口气:“奴婢怎会不记得,五十两银子一匹的妆花料子,贵得离谱。”
叶氏白她一眼:“我买不起?”
“买得起,买得起。”鸿雁不住点头。
叶氏笑了,拿起笔来给孙女儿画衣裳样子,鸿雁连忙吩咐人备车,她去苏州街买料子。
鸿雁前脚刚走,罗锦言就带着三月后脚就来了,叶氏见她忽然来了,有点奇怪:“大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三月抱到怀里。
罗锦言四处看看,问道:“母亲,鸿雁没在?”
叶氏顺手从炕桌上拿起刚刚画的衣裳样子,道:“想给元姐儿缝衣裳,让鸿雁去苏州街了。”
罗锦言笑道:“赶明儿我给您多送点尺头过来,也免得再去买了。”
叶氏越发喜欢这个儿媳了,从来不会假惺惺地客套,你给她就要,然后会回报你更多,大方坦然,毫不造作。
罗锦言见她高兴,便笑着说道:“母亲,我是来向您讨个人的,就怕您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