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奔之中还能中气十足地说话,这人是个练家子,绝非是普通的轿夫居心不良,抢夺财物。
这是来杀他的人吧。
他对京城不熟,眼前的这条路是完全陌生的,他的喊声吸引到路人,有人驻足,有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拦。
欧阳杰不死心,依然高喊“救命”,两名轿夫骂骂咧咧,可也不能停下来堵住他的嘴,他们只能跑得更快。
忽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驾马车,硬生生挡住了去路。
两名轿夫还以为那马车会拐弯,却没想到停下不走了,脚步顿了顿,转头往旁边的小路奔去。
可是已经晚了,那拉车的马忽然抬起腿,马车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两名轿夫都是练家子,可是这马车来得太快,他们抬着轿子一时没能避开,被马车别了一下,两个人连同轿子齐齐摔倒在地上。
欧阳杰猝不及防被摔了一下,好在他是坐着,并没有摔伤,他虽然不知道这马车是怎么回事,可是也意识到这是逃跑的好时机。
他从轿子里爬出来,正要跑,一条腿被人死死抱住,他回去一看,是其中一名轿夫。
他拿着手里的折扇劈头盖脸打下去,可他一介书生,这扇子还没有打到那轿夫的脸上,胳膊就被另一名轿夫拽住。
完了,这下子不能跑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马车上跳下几名大汉,冲过来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两名轿夫打过去。
轿夫无奈,只好松开欧阳杰,应付这些大汉,欧阳杰见有了空当,拔腿就跑,这时马车的帘子撩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欧阳先生,快快上来!”
欧阳杰大吃一惊,这个人是他认识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不及多想,撩起袍子便上了马车,马车里的人对车把式道:“快走!”
欧阳杰从车窗里望出去,见几名大汉正在狠揍那两名轿夫,他冲着车里的人拱拱手:“焦兄,不等等那几位吗?”
焦渭轻摇折扇,笑道:“两名心怀不轨的轿夫而已,把他们揍一顿,自是要送到顺天府的,欧阳先生不用挂怀。”
也就是说,这几名大汉不会有麻烦。
欧阳杰重又向焦渭抱拳:“今日之事,多亏焦兄相助,否则......唉!”
他苦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焦渭哈哈大笑:“欧阳先生是把我也给骂进去了,你别忘了,我也是个无用的书生。”
欧阳杰自嘲地笑道:“不敢,不敢。”
他话锋一转:“焦兄,您怎会在这里?还有刚才那些义士,都是什么人?”
焦渭继续摇着他的折扇,笑眯眯地说道:“欧阳先生是少有的明白人,焦某就知道瞒不住您,果然,您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瞒您说,我已经等了您几天了,好在和高家的下人打听过,否则我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唉,您若是再不出府,我就要找大姑爷推了这差事,欧阳兄不知道吧,苏州会馆的小凤仙出徒了,已经连唱几天,我竟然一次也没能去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