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父女二人如有默契,绝口不提他的伤势。
待到有婆子进来说三侄少爷问老爷这边还有何吩咐,罗锦言便起身向父亲告辞,罗绍笑着说:“论起种花种草,昌平虽然比不上丰台,可也小有名气,庄子里就有花房,让常贵媳妇带你去看看。”
罗锦言微笑点头,转身出了父亲的院子,夏至却没有一起出来,待到罗锦言在花房里待了好一会儿,夏至才气喘吁吁跑进来。
“小姐,我把咱们在京城和一路上的事都禀给老爷了,老爷气得脸色铁青,让三侄少爷去请骆军爷了。”
罗锦言目不转睛看着花架上的一盆茶花,轻声道:“......你......去......盯......”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额头已渗出薄汗。夏至心疼地用帕子给她拭汗,又把手裳伸到她面前:“小姐,咱不说了,您写吧。”
罗锦言的嘴角微微弯起,冲着夏至摇摇头,继续说道:“......盯......着.....老......七......”
因为太过用力,她那如初雪般晶莹的脸颊上泛起潮红,心里却很兴奋,这一次她说了四个字!
这就是进步,以前她费尽力气,也只能吐出一两个字,有一次刚刚说出三个字,人便脱力晕厥了。
而今天,她虽然有些头晕,喉咙发干,但不明站得好好的。
一旁的小丫鬟却不以为然,小姐真的不是哑巴?不过说话这么吃力,也和哑巴没什么区别,至少她就没有听清小姐说的是什么。
但夏至是能听懂的。
小姐让她去盯着老七。
今天小姐说了很多话,和常贵媳妇说过话,和老爷说过话,和她说的最多,最后这句话,小姐说了四个字。
她高兴地答应着,欢天喜地跑出了花房。
罗锦言看着眼前开得茂盛的茶花,若有所思。
莳花的婆子见夏至走了,见缝插针地凑过来,对罗锦言道:“大小姐,这是茶梅,那边还有状元红和六角大红,老奴当家的姓张,排行二,您若是喜欢,老奴选几盆弄得最好的给您屋子里搬过去吧。”
闻言,罗锦言把目光从茶花上移开,环顾四周,果然还有状元红和六角大红。
她问道:“......洒......金......”
可能是刚才说话太用力气,这次迸出两个字便说不出来了。
好在张二家的勉强听懂了,她想了想,恍然大悟:“大小姐说的是洒金宝珠吧,有,有一盆,老奴给您搬过来。”
洒金宝珠,雪白的花瓣上掺杂着红色。当年无锡那边进贡了十几盆洒金宝珠,她喜欢得不成,还让人搬了两盆放到御书房。
可没过几日,便听赵极身边的太监说:“奴婢都说了,这花儿是皇后娘娘送过来的,可秦大人却说,茶花要么是莹白如玉,要么红如朝霞,像这种白不白红不红的,就如白鐾有瑕,难入圣目,让奴婢从哪儿搬来的,再搬回去。”
她记得当时气得不成,把那十几盆洒金宝珠全都赐给了秦珏的夫人。
而秦珏竟没有娶妻。
这些洒金宝珠又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她羞愤难当,让人把花全都丢掉。从此后皇宫里再也没有见到洒金宝珠。
张二家的很快把洒金宝珠捧过来,花瓣层层叠叠,中间则聚成宝珠形状,端的是漂亮。
罗锦言指着这盆洒金宝珠,对张二家的道:“......要......”
张二家的心领神会,让小丫头把花送到小姐屋里去。
罗锦言看着捧花的小丫头走远,微微笑了。
这一世她也不会再遇到秦珏了,她觉得什么花好看,那就是什么花最好看。
一一一
排在第五位,亲们,别忘了投票啊,争取进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