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家兄妹果然没有闲着,尤其是李绪明,没过两天就在家里办起了茶会,虽然大多女眷都还没有回京,但也陆陆续续来了四五位。
李宗明原本就是个爱玩的,更是没有一天安生的,今天却会同窗,明天又去推牌酒,忙得不亦乐乎。
于是到了正月初九这天,关于罗家插足秦李两家亲事,而罗小姐又是聋哑之人的传闻便铺天盖地了。
沈砚气急,在屋里见什么摔什么,有人飞奔着去告诉了他的祖母昭福县主。
昭福县主已经快六十岁了,听说沈砚在乱发脾气,不但不管,还对丫鬟婆子道:“快去把猫猫狗狗全都圈起来,免得被那个臭小子给伤着。”
丫鬟婆子正要出去,昭福县主又叫住她们:“再去把我前儿个刚送到他院子里的那两盆兰花搬回来,可别给砸着了。”
所以那天,沈砚发了一通脾气,次日整个骁勇侯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风平浪静。
他闹腾够了,坐下来想了想,就有了主意。
而这时,罗绍已经到了香河。
他在路上就想过了,京城里的事情还是不要瞒着女儿,出了正月,女儿就要回京了,与其那时听到风言风语,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让她心里有数。
听完他的一番话,罗锦言细声细气地说道:“无妨,只是霍阁老和庄阁老都会想做媒人吧,庄阁老素来不喜世家子弟,想来抹不开面子,所以只会假装不知道,我们家的媒人要请霍阁老了。”
说到这里,她连忙喝了几口冰糖雪梨,润润嗓子。
罗绍却已经怔在那里,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凤阳先生说的对,我果然更适合到翰林院去编书,闺阁女子都能想到的,我却弄不明白。”
罗锦言无语,她爹受到伤害了。
她笑嘻嘻地给父亲剥了一颗糖炒板栗,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爹爹是当局者,我是坐井观天的小青蛙。”
小时候,罗绍给她讲过坐井观天的故事。
罗绍哈哈大笑,轻点着她的小鼻子,道:“乱用成语,这怎能用坐井观天呢。”
罗锦言笑得眉眼弯弯,又剥了颗花生递给罗绍,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
罗绍见了更觉有趣,打趣她道:“你放心吧,玉章是个有担当的,出城的时候,他向我保证,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置妥当。”
罗锦言鼓着腮,嘟起嘴,不理父亲了。
罗绍打从心里笑出来,对女儿道:“凤阳先生主动提出,要让他的夫人帮你打点嫁妆,筹备婚事。徐夫人跟随凤阳先生发配广西,又随他走遍千山万水绘制舆图,比那戏文里的王宝钏还要受人尊敬,她还是位女中豪杰,一身的武功,曾救夫君于水火,到时你见到她老人家,一定要虚心请教,她能教导你几句,都是你的造化。”
罗绍说完,便看到罗锦言的眼睛亮晶晶的。
“徐夫人?《浮生偶寄》中那位既能仗剑走天涯,又能洗手做羮汤的奇女子?”
罗绍一头雾水,他知道《浮生偶寄》,那是女儿最喜欢的一本游记,看了很多遍,甚至还按照书里的菜谱烹制过点心。
可这和徐夫人有何关系?
他正要再问,就见罗锦言已经站起身来:“爹爹好生休息,我去看书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