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从楚茨园出来,秦珏一路黑脸,半路上遇到二房的秦琪,他帮着秦烨打点庶务,每天都要早早来楚茨园报道。
看到秦珏夫妻是从楚茨园的方向过来,秦琪脸上的笑容就掩不住地溢出来。
“玉章,今天不用去衙门啊,我刚得了一副暖玉的棋子,咱们兄弟也有年头没在一起下棋了,不如今天手谈几局如何?”
秦珏微笑,面不改色地道:“岳父昨天带话过来,让我们今天过去,琪从兄若是不急,改日我再向你讨教。”
罗锦言腹诽,她爹什么时候捎话过来了,秦珏明明是说今天哪里都不去的。把她当成什么了,万用借口?想什么时候拿来做借口都行?
既然是要陪媳妇回娘家,秦琪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寒暄几句,便去了楚茨园。
见秦琪走远,罗锦言嘟哝道:“琪大爷是想把你叫到楚茨园里下棋,你去了又如何。”
“哼!”秦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牵着罗锦言的手,回了明远堂。
这父子两个怎么就像仇人一样?难怪有人说无仇不成父子。
她忽然又想起这句话的上一句是“无怨不做夫妻”。
上一世,她和秦珏不就是怨家吗?
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像他们两人先前说的,他前世欠了她的,这一世来还债。
一抹笑意浮上嘴角,罗锦言拽着秦珏就走,秦珏还在别扭着,被她突如其来这么一拽,有些措不及防,脚却不由自主地跟上她。
“我们去哪儿?”
“既然说了回娘家,就不要在府里待着了,我们去荷花池挑几盆茶花。”
张氏在娘家里养了很多茶花,其中不乏名品,她嫁到罗家时并没有带过来,这些花还留在荷花池,她早就答应让罗锦言过去挑上几盆了。
听说是去张家,秦珏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有些日子没见到张老头了,常济文想在年底把书修好,就求了张谨过去帮忙,张谨想给女婿罗绍另寻前程,自是欣然前往,这翁婿二人这些日子一下衙便去了翰林院。
罗锦言备了礼品,就和秦珏去了荷花池的张家。
她算是张家的外甥女,秦珏是做女婿的,徐老夫人听说他们来了,打发管事去找不知去哪儿的张谨,自己则带着儿媳、孙女,和罗锦言在花厅里闲话家常。
罗锦言笑着说要去挑几盆茶花,徐老夫人道:“你若是喜欢,全都搬走都行。你母亲把茶花养在娘家,每次回来,不是说这盆开得不好,就是嫌那盆叶子不绿,你搬走了,让她到你家里去看她的花,省得麻烦我。”
罗锦言很喜欢这位爽朗大方的外祖母,笑嘻嘻地凑过来,对徐老夫人道:“我那里有几张好皮子,给您做顶兔儿卧吧,冬天里正好戴。”
徐老夫人便指着罗锦言对徐嬷嬷道:“你看看这才多大的人儿,就这么懂事。”
徐嬷嬷上次被白九娘收拾过,对这位表姑奶奶不敢怠慢,满脸是笑地凑趣道:“表姑奶奶人孝顺,难怪老夫人整日惦记着。”
用过膳后,徐嬷嬷要陪着罗锦言去挑茶花,罗锦言却把秦珏叫上了,拉着他一起去了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