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了她的手,覆下头去,深深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在淡淡的馨香沁入他的鼻端,他凑在她的耳朵轻声道:“今晚我不睡罗汉床了,有些事想和你说,罗汉床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你想到床上睡就明说吧,这借口找的......
梳洗完毕,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秦珏吸吸鼻子,帐子里悬挂的薰香球换了香料,这是不二非尘,和他衣裳上是同样的味道。
他想起那天喝过的水果茶,清清甜甜漫过心间,这些日子惜惜都是独自睡在帐子里,睡在不二非尘的味道里,她是渐渐习惯他了吧,闻不到他的味道,她便不能好眠,所以才把薰香球里换了香料。
他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惜惜,你可听说过河间府有个叫李半仙的算命先生?”
罗锦言微怔,随即伸手拿起一只绣枕,劈头盖脸朝着秦珏砸了下来。
秦珏大吃一惊,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出罗锦言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吃惊的,当年在骡车里,她看到他时,不是也拿了迎枕扑上来吗?
不同的是那次她想要闷死他,这次她只是打他。
这还是有区别的。
他没有躲闪,任由她把绣枕砸到他的脸上身上,好在绣枕并不重,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疼。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得知你派白九娘出城,担心是秦琅的事,这才派人去打听,你们本事大,我的人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打听出白九娘去过河间。我真的以为是秦琅的事,那时我们还没有成亲,我又不方便去问你,只好出此下策。”他虽然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可还是想尽量为自己争取。
罗锦言心里有气,不过他宁可白费几个月的时间,也没有从白九娘这里探口风,倒也算是守诺。
不过他暗中打听她的事,的确让她很不悦。
她不说话,嘴角抿得紧紧的,从秦珏开始说话到现在,她一言不发。
秦珏心里一沉,有一次岳父多喝了几杯,曾经说过惜惜不高兴了就不说话,甚至会装哑巴。
“惜惜,你说句话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罗锦言一声不吭,用后背对着他。
夜色中,罗帐内暗香涌动,秦珏叹了口气。
“我们成亲了,以后还要生儿育女,白头到老,所以我才不想在这件事上瞒着你,无论是何种原因,我的确是暗中查你了,可我现在开口问你,把事情挑明,也算得上是将功补过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直接来问你,再也不会私下里去查,更不会对你猜疑。”
“惜惜,你相信我。”
“我们是夫妻,夫妻的意义不仅仅是一张婚书,我们还应该相互信任,相互扶持。你让明远堂多年不走动的亲戚朋友重归于好,就是在帮助我,扶持我,而我也想帮你,不仅仅是给你一瓦遮头,还想为你遮风挡雨。”
“我希望你遇到困难时能够想到我,而不是只想着凭借一己之力;我希望你不高兴时能告诉我,是哭是闹是咬人都好,你能让我知道,而不是躲起来暗自神伤,甚至于一走了之。”
“惜惜,让我们彼此信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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